守在急症室外的安磊感觉此刻的时间过得如此的漫长,他仿佛都能听到那些一嗒一嗒时光流走的声音。他的全身泛着冷气,像是生命的热源是与雷森紧密相连的。
一个人可不可以爱另一个人二十年如一日,安磊不知道。但他清楚,他可以恨雷森二十年如一日。这绝不是恨,没有什么恨在恨的基础上可以维持这么久。
再见雷森,他知道,他恨着这个男人。但他更爱这个男人,这就是痛苦并快乐着。
抬头上的手术灯一闪一闪的,安磊将与雷森短暂的过去一一回忆。为了复仇,为了骨头里铭刻的爱,他成年后就请私家侦探一直调查雷森。所以,雷森的一切他没有不知道的。
不过,一想到那些回忆里没有自己,安磊便低下了头。随即,他轻喃自语:“哥哥,我爱你啊……”
第十一章
不过,一想到那些回忆里没有自己,安磊便低下了头。随即,他轻喃自语:“哥哥,我爱你啊……”
话刚毕,安磊头上的手术灯便熄灭了。那一刻,安磊觉得审判幸福的时候来了。从来没有信奉上帝的心情,这一刻,安磊合拢了双手,笔直地站在门外。
“哐当”一声,手术门被从里打开了。出来的是执刀的主医师,也就是刚才安磊抓着的医生柯雄。他一出来,瞧着安磊的脸不由惊呼:“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去弄弄你的伤口呢?”
安磊没有回答,他双眼直视着柯雄,里面有难得的胆怯,和渴望。
“啊,你带进来的人已经没事了,生命力很顽强啊。”柯雄插着大褂口袋,像是对刚才的手术做的特别成功而自豪。
此话刚完,雷森便被人推了出来。看着满脸苍白的雷森,没有往日的不可一世,安磊滚动的喉结显露了他所有的感情。
一转头,柯雄便瞧见安磊泛着泪花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感情太深了,不由地有些震撼。他笑着走到安磊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
这刻,安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失而复得。
他跟着雷森的车走到了一个加护病房,但很快,他的步伐便被护士挡住了。
“先生,这里是加护病房,你不能进去。”这位护士有些上了年纪,说话一板一眼。
若是放在平常,这样讨人厌的东西出现在安磊的面前,他一定会像个疯狗一样杀了她。但此刻,什么都不重要,安磊听话地停下了脚步,走到了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已经被安置在床上的雷森。
带着氧气罩的雷森,于此刻,像极了温室里的花朵。那么美丽,又那么脆弱。
守在这雷森病房外的安磊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两天了,没有走开,没有吃喝,像个盔甲战士保护着他的将军。
柯雄见此走了过去,对于安磊这样变相的自残身体,作为医生,他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尽管已经劝过安磊很多次了,但都被安磊强硬地拒绝了。
这回,柯雄打算用些手段了。他走到安磊的身旁,并排着,看着窗子那一面的雷森,温柔地开口道:“听说他是你哥哥,他一定很疼你,对不对?”
看出了雷森与安磊之间较大的年龄差别,柯雄想或许是哥哥自小对幼弟太过宠爱,才使得弟弟对哥哥这么重视。
“不,他很恨我。”听了柯雄的话,安磊勾着嘴角像个孩子笑着回答。
柯雄诧异极了,他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接话。本来想着利用两人的深深的感情,来让安磊去包扎伤口吃饭这些,现下,他是完全不明所以了。
“知道吗?他真的很恨我。”安磊转过头,高兴地说着。
看着安磊裂开的嘴,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柯雄瞪大了眼睛,指着玻璃窗里的雷森,又看向安磊,一副不能相信,“那你呢?”
“我和他恨我是一样的。”安磊回忆着雷森嘴里的那一句话,他说出口的那一刹那,他设想着,自己其实是雷森。
听到这里的柯雄张大了嘴巴,他摸了摸脑袋,简直不能相信这样不吃不喝不睡不包扎伤口守着一个人,是因为恨啊!叹了口气,柯雄抬起头正欲开口开导安磊时,突然,一阵有规律的脚踏声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一回头,柯雄便见着十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得朝着他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尽管住着拐杖,但气场不小,颇有老当益壮的感觉。
柯雄皱了皱眉,没有出声,身体往后退了退。
“你在找死!”安贵一到柯雄面前,便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安磊下去了。
但安磊毕竟是受过安贵一手栽培的人,就算两天不吃不喝,他依旧屹立不倒。霍地,他于半空中抓住了安贵的拐杖,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搁在嘴前,轻轻嘘了声,“别吵着我哥。”
“你哥?你这个野种还配叫阿森林哥?你派人打伤的阿森,还在这里装神弄鬼啊!气死我了!来了,给我打断这个野种的狗腿!”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安磊所有的疼爱,更在得知了自己到了癌症末期后想要将安氏交予安磊,安贵就是气得全身发抖。
安贵想要抽回自己的拐杖,但却被安磊死死地抓住。此时,安磊的神情变得可怕而狰狞,他将身体压向安贵。
强烈的压迫感致使安贵心颤下,他左右晃动想要摆脱安磊,却始终不及安磊的力量。最后,他对着身后的手下怒吼:“你们这群混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他!”
“他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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