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东边的一家青砖小院,斑驳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中央榕树下石桌前的二人身上。
啪!
少年持黑老者持白,就这小小棋盘之上左右落子。
“你最近的棋力有些长进。”老者捻起一颗白子。
“哪里,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古人有云,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让弈秋教两个人下棋,其中一个人专心致志,只听弈秋的话;一个人认为有天鹅要来,想拿起弓箭去射它,虽然他与别人一起学习,但成绩却比不上别人。是因为他的智力不如他人吗?非然也。”对面的少年把手中棋子放下,仰起头露出和煦的微笑。
“用心静,就好。”
两人在榕树下对坐,都是一袭灰衫朴素,阳光如泼墨洒下,所见的是一黑一白的棋盘相互交错,一个粗瓷茶壶还冒着白烟,隔着茶壶,一老一少手持黑白,一子一板的下着。
不开外挂,不去作弊,外加上老者已经稍稍熟悉李泽华的套路之后便反扳数局。
但今日不一样,李泽华今日的棋力好像有些猛涨,风格也有些奇怪。
“你有些心不在焉啊。”老者捻起一颗白子。
“在猜你的身份。”李泽华也心不在焉的开口。
不过话说回来,李泽华也的确不知道老者身份,猜过可能是王翦,又疑是未死的白起,甚至还想到过后杂家之主的尉缭子。
否则不是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怎么可能让公子扶苏如此挂念?
但都只是想想,不能确定。
但眼下都不重要,李泽华只想安安静静的下棋。但老者却在左上添上一子之后忽然感慨,
“这棋盘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屠大龙,博弈力就宛如一个天地浓缩到了这小小的方圆之地。”
“这天地本就是方圆,这世间也就是真假不明。”
“小道长有什么高见?”
“尧之世,三苗不服,以尧之仁,苗之慢,尧兵而熠之。由罗人杀鸺鶹,渔人烹鲲鲕者矣。尧不忍加兵,而以命舜。舜不忍伐,而敷之文德。然后有苗格焉。以有苗之慢,尚不加兵,岂以害诈之心。争伪之智,用于战法,教其子以伐国哉?
则奕之始作,必起自战国,有害诈争伪之道,当纵横者流之作矣。岂曰尧哉?岂曰尧哉?”
陪着老学究,李泽华自然也学着用这些摇头晃脑的东西来提升逼格。
“歪理。”但老者却冷然开口,然后看了李泽华一眼之后才缓缓说道,
“此仅乃弈道一角,更不能以偏概全。所以眼前是真,手中是真。”
“何为真?”李泽华反问道。
“我就是真。”老者仰头昂然,平静的语气好像是在诉说一件平常小事。这一刻,他终于表露出一丝不属于老者应有的器量。
“是谓,真实不虚。”
他将话语落下帷幕。
“受教。”
李泽华拱拱手,然后落下最后一子。
…………
有人看向窗外。
晴空万里。
今天的帝都,和往常稍稍不同,充斥着一种热闹。
那是环绕着着红色喜庆的氛围楼层,也是带着黑色的流水质感。
今天是丁未月,乙未日。也是九白宴的前一天。
九白宴是秦皇寿宴的中宴,也是诸多臣下上朝进供的御使臣宴。
从几天前开始帝都的气氛就又一次开始热闹起来,街坊之中充斥着喜庆的味道。
的确是喜庆。
秦始皇陛下虽然以暴虐和威严铸就王座,但在帝都的人民生活还是很好的。这些天宫中都有人专门给孩童散发糖果,抽选居民赠送金银,全天下这一节期间全部都免税。
自己得到了好处,自然也就笑容满怀。
李泽华从窗户上收回目光,然后看着对面,那是一个身穿深色华服的中年男子。
他是治粟内史大人,掌管谷食钱货的官吏,位于九卿。
算是自己这段时间拜访过的最大官员了。
从十万大山归来之后,自己就听从赵芊之言,以她指导下慢慢学习交际的手段,结合自己选修课时的“社交礼仪”,时至今日也有了几分长袖善舞的风度。
自己前段因为少司命一事,隐遁了十日。虽然没有来查自己,而且当时自己恢复的本来面貌和现在的大叔脸不同,但这十日的隐遁也让某些有心人怀疑了。
拜公子府食客、为扶苏解救令妹泰阳公主、命令手下伪造兄弟亲人、在节令宴前夕斩杀来犯刺客这些本来可以让自己稳如泰山……但自己毕竟来历尚浅、根底还是有些浮漂。
但也不要紧,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是时候飞离这片湖畔前往新的天地了。
而在此之前还需捞足好处。
李泽华拱拱手,然后与是治粟内史闲叙几句便拱手告辞。
而后回到府上,已经有两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跪在自己的面前,她们是自己风媒手下之一。也将两份最新的消息已经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是帝国招募流沙发起总攻墨家机关城的消息、
二是大秦西域的一个边境小镇,探查到一位吕老伯的消息。
第一条李泽华并不在意,第二条却让他棕黑的瞳孔一紧,那代表着……秦时明月剧场版的龙魂所在。
李泽华想要突破这个世界,其实是有两种办法。
一是登基称帝,在泰山封禅之时天人合一,衔滚滚人道之力破开世界屏障。
登基称帝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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