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过了半分钟之后,艾劳才从自己的惨败中缓过神来。
“不愧是洛明先生,名不虚传……真想在战场上与您见面啊。
当然,不是为敌,而是作为盟友。与您为敌的话实在是有点恐怖。”
艾劳的愤怒已经被那神来之笔般的一剑给吓得完全消退了,毕竟,若是洛明的手中拿着一把真剑,他是不是会被这样的一剑直接一击就秒杀、取走性命呢?
知道这一点,还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保持着无谓的愤怒,那就真的是个蠢货了。
干笑了两声之后,他催促着侍者,将那枚带有解毒法术的胸针交到了洛明那边。
“这终究只是一个人的武勇而已,如果把这看得太重,就和蛮牛没什么区别了。”洛明突然开口说道,“我也有许多事是不如您的,有机会,也想向您学习一下。”
既然对方都服软了,洛明也没必要结下死仇,不如互相给一个台阶下。
或许他的内心中还怀着一些恨意,但只要自己对他的威慑力还在,那么恨意只会被一点点地削减。
能够真正忍耐仇恨那么多年的万中无一,跪得久了,大部分人都会忘记如何再站起来。
艾劳听着洛明的话,有些发愣。
洛明笑了笑,接着说道:“说起战争,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是对付个别邪教徒和一群瑟瑟发抖的民兵,哪里比得上您在边疆的战绩?
或许有朝一日,我也打算在某边的边境上开疆拓土呢,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艾劳一瞬间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洛明既然这样说的话,也好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他一边道着歉,一边厚着脸皮走了过来。
“宴会的时间还长,作为刚才我唐突冲动提出挑战的补偿,就听我讲几个关于边境的故事吧,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既然有情报听,洛明暂时做出和他和好如初的样子来也无所谓。
而艾劳也靠这个办法,虽然是对洛明服软了,但同时也让自己的面子在更多人的面前尽可能被保全了一些——若是自己失败了还和洛明硬顶着,那就会变成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面子丢干净了吧。
由于二人不约而同的举动,众人的注意力消退的也比较快。
就算有还在讨论这件事的,注意力也基本集中在洛明最后那惊天一剑上,让艾劳算是逃过一劫。
“该说艾劳那家伙运气好呢,还是洛明心机深沉呢?”
维多利亚公主朝那边又瞥了一眼,然后走到了一旁。
“我想了想,果然,我如果一直呆在这里的话,未免太让人紧张了,大家情绪高涨,一不小心也会冲动过头。”
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她施了一礼,然后退入了一旁的别墅内部——宴会是开在露天场合的,别墅本来也是王族的私产,不随便对外开放,别的客人想要进别墅的话都会被侍者拦住。
维多利亚这样的做法,引起了许多人的赞美,也有许多人的愧疚,就比如说洛明面前这位艾劳先生。
看起来他果然是因为嫉妒洛明能和公主谈笑风生,才会跳出来挑事儿的。
当公主说出她自己在这里是碍大家的事的那个瞬间,艾劳不仅捂住了脸,从口中挤出了低沉的哀鸣声。
公主的美貌会引起自己这种鲁莽的混蛋惹是生非,搅乱了宴会的秩序,还让大家的关系僵化……他本人绝对是这么想的没错,因此,也十分自责。
这倒也挺好的。洛明想到,无论如何,一个这么纯情的家伙,阴谋诡计的能力也应该是有限的,不需要对他做太多防范。
至于那位维多利亚公主殿下……那真是个长着圣女的外表的狐狸精。
说着为了不碍大家的事而退场,就能够收获许多人的感激和愧疚;与此同时,一定躲在哪里观看大家在公主离开之后无拘无束的真实面目,掌握更多情报……一定是这样没错。
其实洛明这样想,多少有点阴谋论了。主要还是因为发现维多利亚公主的机智和狡猾超乎想象,于是就擅自地带着恶意来猜测她的行为。
不过,这样阴谋论一般的思考,算是歪打正着了。
走进别墅的深处,公主在无人的走廊中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笑得都有些僵硬了的脸蛋,然后推开门,走进了一个不存在窗户的房间。
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内,有两位老人,八面半人大的玻璃镜子也立在那里。
这么大的玻璃镜子,在如今着实价格不菲,几乎可以和等重量的黄金相提并论了。
但对于那两位老人而言,又是再平常不过的待遇。
一位老人正是公国的统治者,维多利亚一世女大公。
而另一位则是她忠实的朋友之一,洛明也曾经见过的那位泉水女神教会的第三主教。
这间房间的地上有一个用石板铺成,数米直径的巨大水池,一个泉眼正位于水池的中央,以缓慢的速度往外涌出水流。
而水池中的水流又以反重力的方式向上升起,在那八面镜子上流转不定。
镜子泛着蓝光,映出了外边宴会的许多场景。
水镜术……这是许多三流施法者都会的法术。
但使用这么奢侈的整一间房子作为法术的据点,由泉水女神的第三主教亲自施咒,这法术的规模和精度就以及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甚至连宴会上客人们的口形变化和皱眉头这种事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并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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