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义见祁明诚休息得差不多了,把两个布袋子丢给祁明诚,说:“今天的招式就先学到这里。把这个绑腿上,我带你出去跑几圈。等我们跑完了回来正好能吃早饭。”布袋子里装着两个铁疙瘩。
“回来后得先洗个澡,一身臭汗,我吃不下饭。”祁明诚说。
“啧,你们就是讲究!”赵成义蹲下/身,亲自把铁疙瘩系在了祁明诚的脚上。
祁明诚看着赵成义头上的发旋,说:“这不是在自己家嘛!要是我也在军营里待着,每次训练完直接开饭,去晚点没有饭吃,肯定就不讲究了,先抢四个大馒头再说!拿筷子插,一根上插两个!”
赵成义起身,笑着说:“走,跑步去吧。跑完回来,保准你能吃四个大馒头!”
在崎岖的山路上跑完步,祁明诚最后是被赵成义拖回家的。祁二娘知道祁明诚的习惯,洗澡用的热水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祁明诚喘着气说:“赵、赵校尉,你行行好,把我拎到浴桶里面去吧。”
“赵校尉”算是他们之间的玩笑话。面对魔鬼教官似的赵成义,祁明诚下意识就喊了他的官职。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赵成义毫无同情心地笑了起来,而且他还笑得非常畅快,“对了,今天晚上睡觉前,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要拿药酒给你推一推。不然,你明天早上估计要爬不起了。”
“前、前两天的训练也没有这么累啊!今、今天,你真是太狠了。”祁明诚说。
赵成义把祁明诚按在了椅子中,毫不留情地说:“前两天是要给你一个适应期,而且我也需要了解一下你的能力。从现在开始,每天都会这么累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把热水拎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服用灵水的原因,祁明诚的恢复能力不错,洗过澡就觉得自己再次活过来了。他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赵成义就进他的屋子,帮他把洗澡水倒了。很快,赵成义拿了块帕子出来。
赵成义把帕子丢在祁明诚的头上,脸上又露出了嫌弃:“头发还在滴水,快擦擦。”
“胳膊抬不起来了。”祁明诚苦着脸说。
赵成义才不信他这话呢,走到祁明诚的身边,一边帮他擦着头发,一边揭穿了他的谎言:“酸疼确实是有些酸疼的,但是哪有抬不起来这么夸张?你要是真抬不起来了,等会儿怎么拿筷子吃饭?”
祁明诚故意抬杠说:“我让我二姐喂我!”当然,这个事情羞耻度太高了,他就是说说而已。
祁二娘正把菜端到桌子上去,路过院子时听到这句话,连忙说:“让二叔喂你吧,我还要先喂你外甥女吃。”她的二叔就是指赵成义。她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迅速低下了头,快步走去了厨房中。
要知道玉珠儿她爹都从来没有帮自己擦过头发啊!祁二娘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算着三妮也该来信了吧,她知道的东西比我多,这个事情还要找她商量商量。”祁二娘喃喃自语。她其实并不打算干涉祁明诚的感情问题,毕竟她已经是个出嫁的女儿了,按照此时人们的观念来看,出嫁女的手不能在娘家伸得太长。只是,如果祁明诚最后真和男人在一起了,子嗣是个大问题。
此时的人们重香火,重身后事,如果没有了子嗣,活着时或许不受罪,但死了之后呢?
过继是个不错的办法,然而祁明诚想要过继,就只能从祁氏的宗亲中过继。说真的,祁二娘对于祁氏宗亲毫无好感,上梁不正自然下梁要歪,祁二娘怀疑从宗亲中过继来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养得熟。
而且,他们凭什么要便宜了宗亲呢?
院子里,祁明诚不知道自家二姐已经想得这么远了。他对赵成义说:“你说的药酒,不会是你屋子里那一罐臭烘烘的东西吧?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你的夜壶,佩服你能把尿撒进那么小的口子里。”
赵成义:……
“可它效果好!是西北一位老大夫家祖传的方子。”赵成义极力推销着,“更何况,我推药酒的功夫是一流的!推到一半,估计你就能舒坦地睡过去了。只要你睡着了,也就不觉得那东西臭了。”
信了你个邪!推药酒时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肌肉发出了哀鸣声的祁明诚默默竖起了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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