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深呼吸,却呜咽着哭了出来。
我并不意外。小虾死了。虽然在那之后,我就没有了消息的来源。
可是,在供出他的藏身之处时,我想到了吗?我记不清了。
或者,是我对后果怀有侥幸心理,我以为他不会信任我,不会躲到我知道的地方。
或者,是我根本就不愿去想那么多。
小虾死了。谭流却说,我没有权利选择。
多么好听的理由。
我轻声的哭泣着,伸手环住谭流的腰身。此时此刻,我需要一个避风港。而他是这么的温柔,连打我都如此节制。
他不是蒋文生,他不为快感,为的是我的宣泄。我知晓。
房间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杯子打碎的声音。接着是猫桥软软的轻语声,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我所痛恨的理智,清醒过来。
有些贪恋地枕在谭流的肩膀上,我终于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抱抱他,表达谢意,在他耳边说:“我没事了。”
谭流的身体有微微错愕的僵硬,而后他退开一步,认真的审视我。他莞尔一笑,“我的林弟弟……真是好样的。”
“比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如何?”我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恼火,这句话出口却又马上后悔。我不该再他充分照顾了我的情绪之后,再去捅他的伤口。
我只好转身,若无其事地打开淋浴,冲洗身体。
谭流没有回答我。安静地环胸倚在墙壁上,看着我。余光中,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直到我穿好衣服。他才停止了对我的打量,看了一眼手表。“一个下午就这么浪费掉了,本来是找你放松一下神经的。你却偏给我上发条!”
我还嘴,“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对我的事那么关心。”
不知为何,面对谭流我总是很松懈地放任我的本性流露。我对他,似乎客气不起来。
谭流哈哈大笑,拇指轻抚我的唇角,“说的真好!自作孽不可活,一语道破天机!我得赶快请道士给你破一破,别真不小心死你手上。”
我要去开浴室的门,腰被他从后搂住。
耳垂被轻轻咬住,谭流小声地哼哼着,“好好考虑下,跟我走。”
我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地面上的赤足。“我会考虑的。”
谭流一脸春风得意的离开。若非我是当事人,几乎要怀疑他在浴室中捡了什么大便宜。
房间里,猫桥正在收拾地上杯子的碎片。他抬头看我,想询问什么,又犹豫着不敢开口。小夜的脸色几乎是铁青的,眼睛激光扫射一样的看着我。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小夜,“骂我死鸭子?哦,忘了,我们彼此彼此。”
“说我不要脸?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有脸!你别忘了,这是我家!”我指了指猫桥,“他是你保姆吗?喂你吃饭,抱你拉屎撒尿,还得伺候你不定期的发神经……”
“小花……”猫桥打断我。“别这么说。”
“你是受虐狂吗?”我忍不住对猫桥喊起来,“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他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天天摆出这副装b德行给谁看!现在把他扔到外面,别说人了,就连野猫野狗都敢欺负他!他在这装什么大头蒜!还敢摔杯子!以后不用给他水喝!”
“扔吧!”小夜吼,“我和猫桥在这多碍你的事!你他妈的不情愿收留我们就直说!”
我打开抽屉,甩出一张存折。“猫桥的存款,密码是你们入住的日期!给你们一个礼拜的时间,找房子去吧!”
我说着拿起外套就要出门。猫桥冲过来,把存折往我的衣服里塞。
“我们不会搬。说好要一起的。钱我不要,都给你。我们买一栋大一点的房子……”猫桥絮絮叨叨的,用身体挡住门。
“搬!搬!”小夜吼,“你拦着他干什么!他这个基佬!他这个死同性恋!我是个残废,你喜欢女人,我们怎么满足得了他!”
“司小夜你给我闭嘴!”猫桥从没发过火,他这么一喊,不但小夜,连我都怔住。
猫桥把存折塞到我的裤兜里。“你去散散心吧……小花,我们是朋友,不是么?你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要是不高兴还可以找我打架,大不了我不还手。”他整理我的衣服,将外套的扣子系好。“都会好起来的。慢慢就都会好起来的……”
我轻轻扭开头。低声说,“我出去一下。”
“好。”猫桥笑眯了眼,“我做晚饭,等你回来吃。”
从单元门走出来的时候,冷风扑面而来。太阳摇摇欲坠的又要从天边沉下去。
地面的积雪,竟然有要融化的迹象。
我取出手机,终究给蒋文生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彼端却久久的沉默着,然后是一串的咳嗽声。
我喉咙发干,“老板,你打针吃药了吗?”
“协议结束了……咳咳……”蒋文生沙哑的声音说,“我不再是你老板。”
一个小孩踩着滑板绕着小区已经颓败的花坛滑行,也许是方向没有掌握好,滑板载着他冲进了旁边清扫出来的积雪堆里。引起了一阵笑声。
孩子的小脸涨红,拍了拍身上的雪。把滑板拉出来,用带着手套的手把雪拍掉。
那是他心爱的玩具,我知道。
“今天是11月3日,是我们协议的最后一天。”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蒋文生沉默着,然后是咳嗽,我听到电话彼端有交谈的声音,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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