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嘴巴,本想冷冷的说一句“去拜访拜访蒲家的人”,然而话终于没有出口,他视线下滑,最终定在我的脖子上,目光闪了闪,本来十分快乐的表情沉下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是会发脾气的,至少那个时候的于临安的愤怒带有阴暗的色彩,并不是平常那种小孩子般受伤后软弱的生气。
“有什么问题么?”我问他。
他垂下眼睑,手握了又松开,腮骨凸显出来,又消失,短短的几秒,他做了不同种表情,六月天似的变化着,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没有。”他说,语气僵硬而抗拒。
“我累了,就先休息了。”我讥讽的看他一眼,细微的笑了笑。
于临安这样的人,正是因为太过天真烂漫,所以让人总要忍不住去毁坏,改变他的一尘不染。我说的话,无论藏着什么样的潜台词,他都能听懂。
因为他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转身进了房间,换了衣服,镜子中的我,脖子上一块明显吻痕,昨夜狂欢渗进骨头里,滋生出慵懒的困意来。
黑甜的梦境袭来,充满迷幻诱人的色彩,只知道自己在一片暧昧中伸出手来,触摸的是冰冷透明的玻璃。
眼睛上有湿暖的触感,朦胧中摸了摸脸,却并不是泪水。
“为什么背叛我。”有人用委屈的声音质问。
我猛地睁开眼睛,找到了温暖的来源——于临安的舌头。
他简直像是个小女孩似的含着眼泪,趴在我的身上,用一种寻找微暖与慰藉的姿势,诉说委屈。
可是这一切,跟我到底又有什么要紧的关系呢?
如果只要感到委屈可以随便叙述,那么我生活中的失意也可以随意抒发,从而将我的世界弄得更加乱七八糟。
我推开他讨厌的舌头,终于意识到该有什么是必须要给他讲清楚的了:“我跟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么?”
“你跟我上过床,我们也住在一起了!”他几乎要真的掉下眼泪来,仿佛我是个卑鄙的偷心者,随意践踏他的真心,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尽管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他又有什么样的权利来指责我呢?
我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我昨天也跟别人上床了,我该跟那个人确定个什么关系么?”我冷笑,看着趴在我胸前的他,他像是第一次受到挫折的雏,慌乱无措。
于临安直起身来,呆呆的看我,眼神伤痛而充满谴责,“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难道不是么?”我笑。
难道不是么?
一开始,我也不过是告诉他希望借助一段时间,这个决定的初衷是为了让蒲南不再来纠缠我,希望彼此都能平静的有各自的生活,不再相互干扰,同于临安没有任何关系。
我激怒了于临安。
我是几乎没有见过他生气的,向来他对我都态度柔和,事事迁就。
不经常生气的人生气听说总是比较可怕。
然而也并非传闻中那么可怕。
人的愤怒总要有地方全部释放掉的,无论是通过暴力,还是通过性 欲,只要有一个渠道,就如同水往低处走一样,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不觉得自己对于临安有什么亏欠,自然也没有必要提供这样的渠道。
可是人并非总是如愿的。
于临安可以选择揍我一顿,或者强-奸-我。
我可以选择反抗,或者不反抗。
非常烂俗的是,他选择了后者。
非常烂俗的是,我也选择了后者。
并非补偿心理。
我不需要用无聊的抵抗来让身体承受可以避免的伤害。
他就那么用手按在我的腰眼上,就那么随随便便顶进来,不再需要克制,也不再需要谨慎小心的讨好。
终于可以随心所欲。
蒲南就向来是喜欢暴力的做爱。
原来于临安对此也十分擅长。
为什么?
这种完全受自己驾驭的情况,比高-潮更让人迷恋。
我笑,扭过尚还自由的半个身体,“你不怕我有病么?”
他抬头看我,凶狠的表情忽然变的像要是惭愧起来,然而动作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
我不笑了,“你和蒲南是一样的,只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我使劲一咬,舌头破了,血流的满牙齿都是。
吓死你。
我在心里冷笑。
我只是咬破了舌头而已,从医院回来以后,除了有点溃疡,并没有什么大碍。
于临安饱受惊吓的跳起来,仍然肿胀的性-器从身体猛然抽出来,同肠壁摩擦,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我冷冷一笑,看了他一眼,张嘴满牙齿的血,“我还以为你比蒲南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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