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什么,他那人碰上不爱说的你憋着劲儿且等去吧,”傻三想了想,“他就说自己不是柯阳,以前不也这么装过么……不过……”
“不过什么。”柯凉山转过脸来看着傻三儿。
“要说这次还是装的,那也忒像了点。”
柯凉山沉默了一会,又冷笑了两声:“我看啊,这事儿没准。”
“您可是我亲爹,”傻三儿一听这话,再看看柯凉山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后脊梁一阵发凉,他把背顶到院墙上,“这么吓你亲儿子有意思么!”
“就你那绿豆大点儿的胆子,都赶不上柯阳十分之一,”柯凉山瞅了瞅傻三儿,他一直把这亲儿子跟几个徒弟一块混养着,也没娇惯过,怎么就能养出这么个一吓就哆嗦的孩子来,“成天介跟柯阳屁股后头跟班儿似的,愣是一点没学着。”
“您快别挤兑我了,我这跟着他都把芝麻胆儿练成绿豆的了,不错了。”
叶勋来过北城,但对北城并不熟悉,这条在丁家小街更深处的什么什么胡同,他连名字都不会念,转了好半天才转到了胡同口,一路上也没见着有什么能打电话的地方。
他加快了脚步,只能到小街上去找了。也不知道柯阳那边醒了没有,如果醒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一个十七八的高中生,要真的一时心血来潮跑所里去帮他上班,那可就精彩了。
“错了。”一个声音在叶勋身后响起。
叶勋顿了一下,过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啊,他回过头。
没人,空荡荡的小巷一直延伸出去,直到尽头拐弯,一个人都没有。他摇摇头继续走,什么乱七八糟的。
“错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回去。”
叶勋突然感觉到身体很沉,特别像那天追完小贼之后倒不上气来的感觉,很疲惫,迈到一半的步子不得不停了下来:“谁?”
没有人回答,他的四周并没有人,耳边的人声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如同置身于繁荣昌盛的菜市场,可这些声音说的是什么,他却一句也没听懂。
身体开始发麻,心窝的地方像是被人踹了一脚,放射状的疼痛漫延向手和腿,让人喘不上气来。
柯阳带着叶勋的手机准备出门,他觉得叶勋应该会往自己的手机上打电话。
他打算回丁家小街,上次打车走半道变了回去,这次不知道会怎么样,这种不知道是灵魂交换还是身体交换的古怪事情,他完全没有概念,对于时效更是不清楚。
打开房门时手机响了,柯阳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显示名字是秦伟。
他本以为应该是叶勋用个什么陌生号码打来的,一看是存过的号又有点紧张上了,犹豫了好半天才下决心似的按了一下接听。
“喂?”
“小叶,一会别吃早餐了啊,我女朋友蒸包子蒸多了,我给你带了点。”一个东北口音的男声从听筒里欢快地传了出来。
柯阳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在派出所碰见的那个吃辣子鸡丁饭的警察。
“我今天不太舒服,”柯阳听出来是这个人,松了口气,正好不用让叶勋旷工了,“你帮我……”
“哪儿不舒服?感冒了?发烧了?”那人一听就急了,“我早跟你说了要春捂!春捂!你就顾着得瑟了,这下舒坦了吧!那天关所才刚说了这月考核谁也不能请假!”
“……我不请假。”柯阳一听这话有点傻眼,合着现在还是在叶勋的考核期间,要没这人的电话,他今天都计划帮人家旷工了。
“你还能走吧,能走就先来所里,不舒服的话一会说咱俩下片儿了,你再回去歇着吧。”秦伟也没让他多说话,一气儿都安排好了。
“好的。”柯阳不知道“下片儿”是什么意思,也只能先答应着,说完这话之后,他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他靠到门框上,不会是真感冒了吧……
“我说,你严重不?要不我一会顺路过去接你吧?”秦伟有些不放心,又追了一句。
“我可能……”柯阳顺着门框滑坐到了地上,不对劲,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就像是身体里的力量在被一点点抽空,甚至连意识都有些跟着一丝一丝地离自己而去,他张了张嘴,后边的话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声来。
他想说我可能得去医院,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就在一种极其缓慢的诡异眩晕中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柯阳觉得隐隐有些头痛,他靠墙坐在地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比刚才好些了,他往身边摸手机,想要告诉秦伟不用来接他了。
叶勋家是木地板,柯阳这一摸却摸到了冰凉的青砖。
这青砖他很熟,就他住了十几年的顶针胡同,铺的都是这种带凹槽刻着字画的青砖,还经常有老外过来拍照什么的。
“这什么玩意儿……”柯阳都懒得睁眼了,靠墙上说了一句,不用想,这是又跟叶勋换回来了,他现在连骂娘的劲头都没有了。
“哟,柯小阳你这是……”一个早锻炼回来的老头一身白衣走过柯阳身边,很矍铄地冲他一挥手里的剑,“你是刚回来?喝醉了?”
“胡大爷早,”柯阳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是住他家对门院里的老头,打小就管柯阳叫柯小阳,无论柯阳如何反抗,横竖是不改口了,“我这正琢磨撬块砖拿出去卖呢。”
“你小子就没个正经时候,”胡大爷乐了,扭头往前走,边走边打了个喷嚏,“我过去找你师父下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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