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让他每天开车接送自己,完了,他也好开车回住处。虽说辛苦,但相对安全!
因此,每天送明楼回去,只要碰到明镜,阿诚十有八九得留下吃饭,又加上近期组织上将有一个重大事情,需要他俩安排,在书房聊得晚了,也不得不留宿。
南田洋子近来有些烦躁不安,至于为什么,她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自从阿诚把久美子从绑架的人手中救出来,久美子对阿诚的情谊就更加深厚了。每个礼拜至少要约阿诚一起吃个饭,遇上周末,还要喝喝咖啡,逛逛上海。比起自己这个天天见面的课长,显然阿诚要和久美子更加熟络。
一年多前,久美子因为和阿诚出去晚餐,遭到反日分子绑架,差点害的姐姐洋子被炸上天,好在那天是明楼去了出事地点。从那以后,洋子明令禁止妹妹晚上出门。
久美子本就因此事受到惊吓,再加上姐姐发话了,晚上不许出门,自然也不敢在晚上约阿诚了。
不过,人,总是健忘的。无论当时受到过怎样的惊吓,一年多快两年的事了,已然沉到了记忆深处,即便偶尔想起,也不过是在心里惊叹一声:呀,原来我还被反日分子劫持过!惊叹过后,是那晚和阿诚一起吃饭的情景。再往后,惊叹没有了,只剩了和阿诚一起吃晚饭的情景。
午饭虽好,可太过匆忙,阿诚老是要赶回去上班。周末,洋子休息,久美子为了陪姐姐,也就待在家里不出去了。因此,想来想去,还是晚饭好,时间充裕,吃过饭后,仍可以去喝杯咖啡。
这样想着,久美子就露出了希望晚上也能出去的意思。
起初,洋子只装听不出妹妹话里的意思,可说的次数多了,也就无法再装下去了。不过,洋子也不清楚明白地告诉久美子,晚上不得出门,而是用了妹妹的法子,不挑明,但是十分坚决地暗示久美子,外面不太平,晚上还是呆在家里安全!
久美子又不傻,当然听得出姐姐的暗示!
久美子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也没再说什么。
就在洋子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时,久美子突然发难,暗讽姐姐在上海这么多年,治安竟仍是个问题,那还谈什么“大东亚共荣”啊?!
一句轻描淡写的讽刺真刺到洋子的心上,令洋子重新审视起妹妹久美子来。
自此,姐妹俩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阿诚搬出明家,南田洋子也是偶然知道的。知道了,洋子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是因为“楼诚不可拆”的说法或许将成为一个传言,仅仅是一个传言,当不得真!
忧,是因为要不要告诉久美子成为了一件难以定夺的事!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久美子呢?阿诚搬出来可是谁也没告诉。
本来嘛,这是他的私事,没有必要向上司和同僚汇报。
所以,也就更没必要向久美子汇报。
如果阿诚想让久美子知道,他尽可以给妹妹打电话,或者两人吃饭时告诉她。怎么也不应该由我这个上司来传话吧?
可是,洋子不知道,久美子在她之前就知道阿诚搬出了明家。
周四下班时间,阿诚刚出办公室,就在门口碰到了南田洋子。
“南田课长,您找我有事?”
“啊。我听说同僚们要在周末去阿诚先生的新居贺乔迁之喜,可有此事?”
“什么‘乔迁之喜’啊,不过是梁处长找了几个人去我那儿闹一天。结果不知怎么就被几个同僚知道了,也说要去,这么多人,我正发愁呢。”
“原来真有此事。怎么,不打算请我去看看你的新居?”
“南田课长要是能来,那阿诚真是求之不得!就怕南田课长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梁处长手下都是粗人,就是和几位同僚,阿诚也觉得……”
南田洋子即刻明白了阿诚的意思,他是怕那些粗人对自己不敬,惹自己不高兴。
“阿诚先生多虑了。大家都是为新政府效力的人,不分彼此。再说那天是阿诚先生的好日子……”
南田正说着,在办公室里等明诚来叫自己下班的明楼出来了,
“南田课长?阿诚?二位若是有事,何不去办公室谈,怎么站在这里谈起来了?”
“哦,我就是来问阿诚先生关于他搬新居的事。那天,明长官一定会到吧?”
“那天?”
“怎么,明长官不知道同僚们要去给阿诚先生祝贺‘乔迁之喜’?”
“哦,是这事啊!他问过我。我跟他说,既然是你的新居,还是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开始他说怪麻烦的,算了。怎么,改主意了?”
在南田面前,明楼既不能表现出已经与阿诚拉开了距离,又不能表现得过于亲密。
“是呀,阿诚先生好像改主意了。对了,是不是定在周日下午?”
“是,南田课长。周日下午,算了,我明天送请柬给你吧。”
“不用。你告诉我就行。又不是拿请柬才能入内,何必麻烦?”
“那——,也好。周日下午四点以后。啊,可不可以请课长代我转告久美子?”
“阿诚先生也打算请她吗?”
“南田课长这一问,倒让阿诚觉得好像是有点不合适了!要不这次算了。等有机会再说吧。”
“嗯,我也觉得这次人太多,又都是男人,我想久美子会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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