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去传统市场,违和感十足地在欧巴桑群中穿梭,买了一整篮的菜,做了一整桌的餐厅菜色後,qín_shòu回家吃的却不是那桌菜色,而是做菜的人。
久而久之他也放弃了。人真的是很容易放纵自己的生物,而他本来就是随波逐流的人种。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改变了,变得yín_luàn。他以为这种事只在某些爱情动作片里才有,但他的身体确实一天天地在改变,为了qín_shòu而改变。
qín_shòu第一次和他做时,他浑身僵硬,不管qín_shòu摸哪里他都没反应,qín_shòu进入他时,他只觉得疼,大腿内侧湿答答的,全是qín_shòu进食後留下来的血液。整个过程中他没有感觉到丝毫快感,连唇也抿得紧紧的,就算叫出来也只是叫痛,不是叫床。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敏感。qín_shòu光是摸摸他的头,他脸就红了,吻他的额头,他心跳便加速,咬他的耳朵,他便浑身战栗,如果qín_shòu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他就几乎要勃起了。
叫床的声音也进步很大,从原本的只会叫疼和求饶,到只是单词的呻吟,像是「啊」、「嗯」、「呜」、「呀」、「呼哈」什麽的,到後来进化成足以挑逗男人感官的语句,像是「痛,轻点……」、「快点……」或是「你好棒……」之类。
他变得一日无法没有xìng_ài,而且对象还是qín_shòu限定。他熟悉qín_shòu的每一根指节、每一丝掌纹、每一寸肌肤温度的变化,甚至每一次shè_jīng间隔的秒数,他都了若指掌。
他越来越少出门。有一回他送qín_shòu忘在家里的公文到qín_shòu的公司,公车上很挤,充斥著成熟男性的体味和汗臭味。
公车上的人磨来蹭去,男人的西装裤磨擦著他的裤档,摩擦著他的臀、他的大腿、他的後背和前胸,公车紧急煞车时,一个男人还撞上了他的肩膀,贴身有五秒钟之久。
後来他在qín_shòu指示的前一站下车,躲到大楼与大楼中间小巷的阴影处,把公文放在一旁,伸手释放早已在勃发边缘的yù_wàng。到後来隔靴搔痒还不够满足,他脱下牛仔裤,褪下里头的四角内裤,尽情地压榨出自己的所有。
j,in,g液的气味弥漫在小巷里时,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他又回到了牢笼。但这回翅膀已经断了。
他也曾经有过「这样下去不行」的念头,有一次在附近的计时停车场找了个收费员的工作,像这一类的工作没人会去查他的过去,他看起来又向来像个乖宝宝,白白净净的,老实说还有点俊俏,从没人怀疑他曾是个顺手牵羊的惯窃。
他兴冲冲地告知qín_shòu这件事後,换来的却是他大发雷霆。那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实质意义的吵架,他第一次见识qín_shòu的怒火,不是欲火。
『你閒著没事去找什麽工作!』qín_shòu这样对他怒吼。
『我给你的还不够吗?你吃不饱?穿不暖?还是这房子不够你住?啊?还是我的yīn_jīng塞不满你的pì_yǎn?』
当时他听见脑袋里有什麽东西断裂的声音。认识qín_shòu这麽久,应该说被强迫认识这麽久,他惊觉自己竟从没有真正恨过qín_shòu。尽管qín_shòu把他从旷野里射杀,把他的尊严踩在爪下,把他的翅膀折断、囚禁起来,他也不曾真正恨过这个男人。
因为如果恨的话,应该是像现在这种情绪。
他整个人陷入疯狂,对著qín_shòu大吼大叫。他们互殴、嘶咬、尖叫、歇斯底里、互扔东西,细节吵了什麽他不记得,只记得末了qín_shòu跳上他的身体,剥光他的衣服。他大叫、低吼,用指甲拍打qín_shòu的肩,qín_shòu掐住他的脖子,挤出他肺里所有的气。他咳嗽,哭得鼻涕倒流,眼泪直喷,有一瞬间他真以为qín_shòu会活活把他掐死。
『我不是你养的小鸟!』
他只记得自己用最後一口气嘶吼。
『我不是你养的鸟!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男人!』
现在回想,当时他会如此激动的自承,大概是因为他有自觉,那句话早已不是事实。
他只记得末了qín_shòu放开了他,从背後搂著他的肩,把他整个人搂近怀里,像刚刚欢好结束的情人般。qín_shòu用掌心抹著他的发缘,抹著他因为激动而淋漓的汗水,这样的动作让他感到心酸,莫名地想哭,qín_shòu用唇吻著他的额头。
他不记得qín_shòu具体说了些什麽,只记得qín_shòu的声音,很温暖、很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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