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个叫孟成语的男人。和罗均平简直不是同一个国家培育出来的人种。
晒成深棕色的肌肤黝黑闪亮,手臂上用力的肱二头肌高高耸起,脚上一双邋遢的沙滩鞋。回家总是满脸胡须。遮盖住他那双野兽一样咄咄逼人的眼睛。
罗旋不喜欢孟成语。
因为他回来的日子,均平所有的注意力就会转到他身上。
虽然罗均平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罗旋却在桌子上发现自己和均平平常不吃的菜式,客厅里多出的专用杯子,浴室中新买的男性沐浴乳。
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天,均平所呈现出的,却不是自己平常看惯的样子。
他会忘记给自塞纸巾,会忘记自己不吃辣却拼命往菜里放辣椒,会忘记陪自己上街买新的kitty猫。
罗旋是早熟而洞察力十足的,即使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她知道,为了照顾自己,均平拒绝了女性们的邀约,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下了班立刻回家,再多的工作都在上班八小时内完成,不成的宁愿带回家做,也不让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吃饭,谈到婚姻问题,除非女方答应和自己住在一起,否则绝不结婚。
在她的心目中,均平是最好最完美的男人。比那个只在每个月固定时间往自己户头汇钱的老爸好千倍万倍。
离最近一次臭屁老爸离开家,已经过了十三天又七个小时。罗均平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也已经有两个小时,这段时间他神游八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罗旋端着每晚必喝的牛奶站在客厅,试探的喊。
"均平......"
男人停止发呆,回头看看她,温柔的笑容浮现脸庞。
"怎么了,小旋?"
"你还不睡吗?"
面对罗旋迟疑的提问,罗均平点点头。
"快了,我再坐一会儿。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
说着摸摸罗旋的头就转过身,这是他不想说话时候的特征。罗旋乖巧的应了一声,进了房门。
罗均平烦躁的抓了抓头,起身倒了一杯红酒,习惯性的伸手拿烟,却发现为了不影响罗旋,自己早就戒烟了,不由苦笑。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又过了四年。
两年过去,五年过去,又是一个四年。
岁月,总是在他们之间,如此轻易的流过,不留痕迹。
孟成语在这四年里,受到出版社的重用,已经签约成为专属摄影师,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当跑腿的小弟了,却比过去更忙碌的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
四年,他回家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天,当然,这里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家,只是个临时歇脚的地方,和宾馆旅店并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也比以前忙碌的多,升职成责任编辑后,工作更像山一样的压过来,让人喘不过气。
和女性们的约会开始逐渐冷却,他实在受不了那种虚伪乏味的聚会。
再说,谁会想和一个二十六岁却带着八岁孩子的男人交往?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们,是比任何时代更现实和残酷的。
茶几上放着透明的花瓶,里面有他今天刚买的红色玫瑰,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红色,代表热情。玫瑰,代表爱情。
我呢?我是罗均平,我所做的一切,代表什么?
孟成语没有为那次自己的酒后乱性做出解释,他只是沉默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沉默着。
在家里,他不开口,罗均平绝不说话。他们好像两根平行线一般,疏远而又等距离。
时有耳闻孟成语孟大师在国外和某某女星,某某女作家发生一段异国恋情,这已经变成罗均平生活中偶尔的调剂品。
你用行动给了我答案,我还能追求什么?
罗均平苦笑着。
自己真是没用到了极点,在他如此的伤害了自己后,居然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身体热的发疼。
罗均平知道,那是信号,久不经情欲的ròu_tǐ发出悲鸣的声音。
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人体的温暖了,自从那个撕裂的夜晚后。
一口喝掉杯中的红色液体,罗均平拿了外套站起来。
今晚,看来是个放纵的日子,不妨脱掉虚假的伪装,放荡自己疼痛的灵魂。
嘲讽的撇嘴,电话铃骤然响起,罗均平愣愣的盯了它几秒接起来,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边已经炸起来。
"喂!喂喂!罗编吗?我是小冯!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心忽然提到喉咙,罗均平不自觉的捏紧话筒,尽量保持声音稳定。
"我们这次去西藏的调查小组出事了,雪崩!李工,老赵,孟老师他们都失踪了,现在救援小队正在展开搜索,让我们赶紧确认一下我们这边派去的人有哪几个......"
罗均平呆了,他握着话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小林一个劲的在电话那边吼着。
"罗编!喂喂!罗编!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赶快给我订张到拉萨的机票,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罗均平的手指都在颤抖,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几件用的上的衣服和旅行用品,急忙的套上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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