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本来是『梁哥』,跟了锥爷好多年的马仔,为锥爷杀过人、放过火,也为锥爷坐过牢,在集团中资历很高。锥爷说愿意将他当做自己的手足,可他却说,自己想当锥爷的男人。锥爷坚决地说,我不需要男人,我只要手足或者女人。梁良二话不说就去了泰国,回来后变了一个女人。
那时,锥爷简直是无法接受,男人接受不了,变成女人的男人也接受不了。那一阵子,梁良在帮中受尽白眼和嘲笑。大家还戏称他是『娘娘』,还是一辈子都得不到宠幸的那种。本来,他在集团中还是十分有威信的,自从变性后,平辈都拿他当笑话,小辈背地里也嘲讽他。
梁良那阵子还蛮恨的:你说过我是女人的话,就可以接受!原来都是假的!
但是他还是照样工作,照样为锥爷出生入死。最后,他还是坐上了『嫂子』的位置。他也再不排斥别人叫他『娘娘』。娘娘为了自己好看,还整了容、隆了乳,常常需要去韩国返修,每天打针,补充雌性激素、胶原蛋白,打打玻尿酸美白针什么的。
嗯,娘娘是一个疯狂的人*妖。
一个人若能对自己这么变*态,那么对待敌人,更加是加倍的变*态扭曲无所不用其极。大家都说,宁得罪皇上,莫得罪娘娘。
虽然锥爷不跟娘娘提起自己常常光顾会所的事,但娘娘会不知道吗?白雪哥暗地捏把汗,这么极端的男人/女人,必然对锥爷的行踪掌握得跟跟踪狂那样。那么,娘娘会喜欢白雪哥才有鬼!
白雪哥有点坐立难安,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站了起来,给了娘娘一个十分牛郎气的笑容。娘娘张了张红唇说:「笑得跟只鸭似的干什么?」娘娘说话的语气和音色与一般的女人无异。这是因为佢【佢,粤语,第三人称,可男可女】出国做了声带手术,也苦练女人说话的口气,才有了现在这幼细温和的嗓子。
白雪哥一点也没露出尴尬的神色,只是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娘娘脸上化着很体面的妆,身上穿的衣服显得身体比较修长,看着就是个骨架比较大的女人,仪态万千,语气妩媚,胸*部和臀*部都很浮凸,不讲的话,一般人不会认为佢是变性人,顶多是觉得佢是风骚北姑罢了。
娘娘慢吞吞地坐下,说:「听讲你和我老公很熟喔。」
白雪哥尽力没表现出鸡皮疙瘩的样子,虽然娘娘那个『我老公』和『喔』字说得是十分风骚。白雪哥笑着答:「都是他人好,肯捧场。虽然都是吃斋的,不过酒也买不少啦。」白雪哥为免惹娘娘不快,便故作自然地强调锥爷只是吃斋没叫外卖,所以白雪作为鸭头也没有很罪大恶极吧。
锥爷也顺着白雪的话说:「其实我就是和兄弟们去喝喝酒聊聊天而已。」
娘娘笑了笑,说:「我才没兴趣管你们男人家的事呢。我呀,今天亲自下厨。」说着,娘娘又看着白雪说:「白雪,你也留下吃顿便饭吧。」
白雪哥受宠若惊地说:「那怎么好意思?」
锥爷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她可喜欢别人赞她的手艺了。」
娘娘尽管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还是穿着很居家的衣服,亲自捧菜上桌,一副贤妻模样,完全没有外头那打打杀杀的大哥大姐威势。娘娘的妆看着挺淡的,不过久居风月的白雪哥看得出,这个裸妆每2个小时鼓捣不出来。而且他还注意到,娘娘刚刚说去厨房的时候大概还补了一下妆,也把手上的饰品都摘掉了。然而,锥爷这么直的直男应该是无从发现的了。
娘娘*亲自做的这一餐,有肉有菜,有汤有饭,味道也非常好。白雪不知道佢是本来就很会做菜还是强迫自己练习。但是,后者的可能性大概比较大。佢本是个黑道大哥,砍人就厉害,怎么会切菜呢?佢尽心尽力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女人。一般女人的做作会令白雪厌恶,但娘娘的精雕细琢,却让白雪觉得很疲累。
吃过饭后,娘娘对白雪说:「能帮我一起切切水果吗?」
白雪无法拒绝。他也知道,娘娘拉他去厨房,一定不会是要切水果那么简单。阿弥陀佛,只愿娘娘拿刀,只是为了切水果。
无论多么细致的打理,男人的手就是男人的手。娘娘那双一看就知道能砍人的手,在细致地剥着橘子皮。白雪哥在一旁切苹果。娘娘看了看他,说:「你的手比我的白。」
白雪哥心里打了个寒战,唯恐娘娘会突然妒忌心发作举刀砍了他的手,只是脸上笑着说:「不然怎么叫白雪?」
娘娘将橘子皮丢开,说:「如果我当初有你那么好看,也不用鼓捣那么多了……」
白雪哥的心砰砰砰砰的,仿佛有只暴龙在跳舞,脸上还是必须招牌牛郎笑:「锥爷是看心不看脸的。」
这句话显然甜蜜了娘娘的心,娘娘的脸色也松动不少,说:「那也是。如果他看脸,那么到死的那天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白雪哥也笑着说:「锥爷在会所也挺受欢迎的。」
「是吗?」娘娘的脸色不阴不晴的。
白雪哥说:「是啊,因为他去到只会两件事——点酒和埋单。所以大家都喜欢他。」
娘娘也不禁噗嗤一笑,说:「你这人……」
白雪哥也耸肩笑了笑:「不过好可惜啊。他告诉我,现在不会去了,因为要陪老婆。」
娘娘笑着说:「怪不得锥爷那么喜欢你啦。你真是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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