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日,灼热的季节。
社团结业评价,羲和的成绩格外漂亮。暑假开始了,但是不能休息。七月是实验室最忙碌的时候。
羲和望了望已经渐渐暗去的天色,收拾器材,关灯锁门,离开。自从分些精力在篮球社,实验室这边就常常是晚至晚退。不是没有一点疲倦的。现在精力收回。
胡思乱想著,下楼,划卡,出门。
"羲和。"寒蚀已经在楼下站了三个多锺头。
"嗯?"羲和微微睁大了眼睛,几分吃惊的表情。
"我有事找你。"寒蚀语气有些犹豫,暗自斟酌了一会,"你可以留下来吗?我想和你一起打球。"迅速说完,目光立即游移向别处,许是季节的缘故,树叶格外苍翠。
对方只是沈默著。已经放假的校园异常宁静,昏黄的灯光之下聚集了无数的小飞虫,苍白的月色更是铺了一地的糖霜。沈默的时间太久了,寒蚀忍不住将目光偷偷晃了回去。
月色掩映下,羲和白皙的脸上泛出了古旧的色泽,精致柔和的容颜简直是融进了无边的寂静之中。嘴角的弧度比平日要上扬些,眼睛的笑意更是明显的生动了几分。寒蚀愣住了,又追问了一次。羲和笑道,"我已经点头了,寒蚀没有看见吗?"
再次愣住,反应过来激动异常的抱住了羲和,笑得格外大声。
次日下午,篮球队训练。新任队长刚刚点名完毕,门忽然被拉开了。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之中,羲和走了进来,浅笑依旧,"我可以申请留在球队吗?"
八月初,又入一批新人。然後是为期20天的集训。
集训前一天的晚上,羲和背著一个简单的银白色背包,敲开了寒蚀的宿舍,"打扰了。"
开门的是斯然,笑得意味深长,"寒蚀睡著了,打扫了一下午的卫生。"
训练从早晨五点的长跑到晚上八点的恢复练习,因此要求全体住校。羲和是走读生,於是寒蚀告诉他自己寝室有空铺。
晚上羲和没有入睡,躺在床上安静的睁著眼睛。寒蚀傍晚睡过了,半夜醒来觉得口渴,起身去喝水,却撞见了月色朦胧之中一双清若流溪的眸。
"还没睡?"
"不是很困。"
"喝点什麽?七喜还是喜力?"
"纯净水有吗?"
羲和单手支起身,斜靠在床沿上,接过寒蚀递来的农夫山泉。
"你不会是认床吧。"寒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你从家带个枕巾靠枕什麽的就可以了。"
羲和的笑一如在实验楼下的那日般生动了几分,"你怎麽知道的?"
寒蚀一下子窘了,抓起手中的易拉罐猛喝了几口,因为我认床,这个缘由怎麽都说不出口。羲和自然不会追问,低头喝水时,发现瓶盖已经被细心的旋开。
一瓶七喜喝完,认床话题当作略过,寒蚀正准备开口说些别的什麽,忽然斯然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羲和将手指立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我们出去说吧,不要吵醒斯然了。"
寒蚀本来想解释,你就是在旁边打篮球他都醒不了。犹豫了下,还是闭上嘴与羲和一起走了出去。
悬在夜幕中的月几分氤氲几分明亮。却是月明星稀,深沈的夜幕觉得单调,月也显得孤独。寒蚀说他从小就喜欢看星星,不过在学校这里什麽也看不清楚。羲和笑道,我知道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以後带你去。
两人在宿舍的天台一直站到天际泛白,大部分时间却是沈默。都是话不多的人,许是不会说,许是不想说,许是不能说。
训练第一日。
队长相当愤怒的大喊,"怎麽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没吃早饭?"
集合,训话。新生林树躲到了後排,低头偷偷的打了个呵欠,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不是没吃好是没睡好。"
很不幸的被队长听见,要求出列重复一遍。林树红著脸低著头,却不得不扬声道,"不是没吃好是没睡好。"
"为什麽?"依旧是很严厉的问句。
"我......我想家。"红的不止是脸,眼眶也彻底的红了。
"二十圈。"
"是。"回答有明显的呜咽,林树揉了揉眼睛,跑步离开。
午餐时间。
斯然敲著餐盘,对著林树笑道,"小孩子不要想家了,集训结束了哥哥带你去玩。"
林树抬抬起头,用兔子眼瞪了他一眼。
"说真的啦,寒蚀,羲和也一起去。"斯然兴致勃勃。寒蚀咬著煎蛋未置可否,羲和正在专心的将盘子里的青椒挑出来,浅浅笑著点头。
2 哪里去游乐
集训结束之後,球队组织去爬山,队长宣布时一脸严肃,"这也是体能训练的一种。"
斯然低头偷偷的笑,是不是队长就必须装的一本正经,明明是想让大家放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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