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杀人的过程详细地说一遍。”
“是,大人。”凤翎说着,仔细回忆道,“那天,我在北境的落日楼阁睡了一夜。因为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而被赶了出来,回到凤鸦馆时已是深夜。我身无分文,又累又饿,本想趁爹娘都在睡觉,偷些钱去买吃的。可是,找到存钱的罐头后,一时鬼迷心窍……”
“就把整个罐头拿走了?而这一幕,正好被你爹撞见?”傅青岩冷声问。
“是……”凤翎应着,忽然惊慌抬头:“我没想杀他的!可是,可是……一想到爹以后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借钱给我,到手的钱也会被抢走,我一着急,就……拿起桌上的菜刀……”他没再说下去,在场的人却都猜到了之后发生的事。
“那你娘呢?你又是怎么杀了她?”
“杀了爹后,我在原地站了好久,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我娘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我怕她会报官,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还有那三个帮工,他们都是孤儿,我怕他们知道真相后报官,又想——已经杀了两个,也不怕多杀几个,何况他们还是孤儿,所以……把他们也一并杀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在场的人,除了墨云仇,都露出了或震惊、或愤怒的神情。只有墨云仇,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表现得波澜不惊。
傅青岩用力敲了下惊堂木,厉声道:“那三个帮工本是你爹娘好心收留!你杀了你爹娘不说,还让你爹娘做的好事变成了坏事,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凤翎咬唇低下头:“罪民凤翎任凭大人处置。”
“好!我判你断头之刑,明日午时行刑!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等一下!”见凤翎这就要被押回大牢,风谣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身,有些急切地问,“凤翎!你偷钱之时,可见过一根白玉笛?”
凤翎看向他,一脸迷茫:“我杀了人后,拿了钱就走了,没见过什么笛子……”
闻言,风谣如遭雷劈。他怀中的狐狸仰头看了眼他脸上的神情,无奈地甩了甩尾巴——早料到这个结果了。
凤翎被抓当夜,他用幻术施展美人计套他的话,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案——白玉笛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所踪。
回到傅家后,风谣百思不得其解——将死之人没必要说谎,可……倘若凤翎真的从未见过那白玉笛,它现在会在何处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立志于每章“作者有话说”都留个言。
by:一只怒刷存在感的狐狸!
☆、礼尚往来
翌日午时,风谣没去看行刑,而是抱着狐狸去了西竹林。
墨云仇说他下午会再教他几招,所以风谣想趁着午休时分,把抚琴剑法第一重再练习几遍,找寻一下手感。
没想到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折下根细竹,还未开始练习,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子从天而降,把风谣吓了一跳。
但是,用心感受了一下女子脚边的风后,风谣了然一笑:“南宫司竹。”
“是我。”女子娇媚的声音里透着戏谑,“她”一边向风谣靠近,一边从怀里拽出抹翠绿,随手向他扔去。
风谣慌忙接住,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接住的是条翠玉项链:“周王府的宝物?”他挑眉。
南宫司竹轻笑了一声:“现在,它是你的宝物了。”
风谣立刻明白过来,细细打量这条项链,它最小的珠子只有米粒那么大,非常精细,三颗最大的珠子上雕刻着花纹——正是他那天画给南宫司竹看的风图腾!
“喜欢么?”南宫司竹看着风谣脸上的惊艳,得意地一笑。
“喜欢。”风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条项链,不敢相信这么精致的首饰居然是南宫司竹亲手打造的。
“喜欢就戴上吧!”
“好。”风谣爽快地应了一声,把项链戴到脖子上——冰凉温润的触感,比想象中轻很多,戴着很舒服。
风谣把项链藏进衣襟,微微一笑:“这礼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不过……礼尚往来,我该送你什么好?”
“这……”南宫司竹的眼眸一转,“一个香吻如何?”
风谣唇角一抽:“莫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啊!”南宫司竹的语气十分轻佻,出口的话还真令人辨不出真假。
风谣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想着他现在易容的是个女子,亲一下额头或者脸颊的话……也未尝不可?
他这么想,他脚边的狐狸可不——白霜早在南宫司竹把项链扔给风谣的时候,就恨不得咬死这个败家神偷了!
好在败家神偷……啊不,南宫司竹,并不是故意调戏风谣,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所以他很快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不过是句玩笑话,别告诉我你当真了!送礼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风谣暗暗松了口气,他脚边的狐狸却是更想咬死这个混蛋了——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么!
下午,墨云仇来到了风谣所在的西竹林,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认真舞剑的风谣,而是——某只在地上伸懒腰的狐狸。
墨云仇皱了下眉,走到风谣身侧:“这只狐狸,你打算养?”
“呃……回师父,是的。”风谣放下手中的细竹,小心地看了眼自家师父脸上的神情,“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只是……”
墨云仇停顿了一下,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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