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对此表现得很平静。我妈说,先退了学吧,虽然不是会死人的病,还是先跟家调养一段时间。我爸迅速办了入院手续。
卫燃他妈也跟着系里老师一起来了。她大概是知道今天的事又跟卫燃有关,这次不再找我麻烦。但我看得出她有所改变,她看着我的眼神几乎是带着歉意的。
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背了处分,这让我对沈阳和管臣杰有点愧疚。他俩对此倒是看得很开。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对管臣杰说:“对不住啊,还说节前帮你摆平你女朋友的事儿呢……”他笑说他自己摆得平还用不着我多事。
沈阳甚至对此表现得非常骄傲,他坚持认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家卢苇特爱他挂彩的惨样。我们大笑。
我很担心卫燃会因为这件事有心理负担,而他只笑笑说:“你瞧,多亏有这么一档子事,不然还查不出你的病呢。”我忙说谢谢谢谢。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叫住卫燃,让他回去好好跟家长沟通一下。这么多年了他妈一个人带他也不易,别让人说是白眼狼。
我知道庄传一在等所有人都走干净。
他在我床头坐下。
他吻我的时候,嘴唇有点发抖。冰凉,冰凉。
~~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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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日子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虽然那帮家伙有事没事就会来,然后被我赶走,可是我想我在心里应该是希望他们死赖着不走的。凌肥肥经常会对着我掉眼泪,我对此非常头大。我说,你给我老实交代,我真的不是得了绝症么?
我出生这近20年,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我是一个怕寂寞的人,而且这样的我似乎正走在一条艰难的路上:留校查看的处分,治不好的莫名其妙的病,还有……被男人爱也爱上了男人。
姓庄的也会来,但是不像其他人那么频繁。他已经大四,即将面临毕业找工作,我想他一定四处奔波没空来理我。我知道,我都知道。
而我只是寂寞。
我没跟任何人说,在住院服外面套一件羽绒服就奔出医院,叫了一辆计程车就杀到装一船他们家。那个地方他只跟我提过一次,在西罗园附近,是他一个人租的。我没去过,当时也没想过真的有一天会去,我以为我们发展不到上对方家里登门拜访的地步。
那天是大寒,没有下雪但是干冷无比,我下了车就一溜烟跑进楼道。摁响门铃的时候我冻得一边跺脚一边在他家门口转圈。
拉开门装一船简直傻眼——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那么傻——他像活见鬼一样死死瞪着我,回神之后一把将我蒿过去,一脚踢上门。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自己跑出来的!!你找死呢吧你?!”
我嘻嘻哈哈地赖在他的沙发上,空调开着暖风,舒服得我眯起眼睛。
他怒发冲冠地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一记手刀照着我面门就劈下来,我两手去挡,呵呵地傻乐:“大侠刀下留人!”
我的手冰凉,皮肤接触的第一秒他就反手握住我的手,心疼地搓搓揉揉,一边帮我取暖一边忍不住碎烦:“真是活腻歪了……冻着怎么办?让你爸知道不把你打惨了!”
我好脾气地听他训,觉得快乐极了。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他张开长手长脚把我抱住:“你就作践自己吧啊!你要冻病了我就把你打出去……”
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里,睫毛扫过我从住院服里曝露出来的肩口的肌肤,有种悲伤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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