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浮现一个名词:残局。
只不过人家的残局,残的是棋子。
我们的残局,残的是人。
五个人中,有四个失去了身体和四肢的控制,只剩脖子和脑袋能活动。
其中两个只剩下听觉,两个仅存听觉和视觉。
在这种情况下,能听能看,两条腿能走,还有一只手能用的人,简直成了超人。
好一场比惨大会,
但我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面……
当黑影喊出开始第五局之后,我听到了旋转蛮头pēn_shè骰子的噗噗声,皮骰在粗砂地面滚动的嘚嘚声,以及曾妮福在附近活动的噔噔声。
片刻,骰子的声音静止下来。
“我们的点数是什么?”黑影问。
“是……”曾寡妇刚想说话,却突然噎住。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曾妮福,你……”忽然,黑影用责备的语气说。“别以为我看不到,动不了,这个地方你就能为所欲为,月光不会放过任何破坏规矩人!”
“哦嗬嗬嗬……”
一阵难听的笑声响起。
“你真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唬住我?”曾妮福全身赘肉都在发出波浪般的声响,“放心,我不会傻乎乎的去破坏规矩,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订立新的规矩!”
新规矩?
游戏辛辛苦苦玩到现在,你突然给我来套新规矩,这和作弊有什么区别?
也罢,且听听她怎么说吧。
“我宣布新的规矩是,从现在开始,每一轮换骰之后,骰点最低的那个人,要遭受惩罚!”曾妮福大声说道。
“什么惩罚?”王炮忙问。
“月光的惩罚太温和,我将代表月光惩罚你们!”曾妮福方向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某人在跳舞。
只不过这个跳舞的人,身上似乎还挂满了肉包子。
子一路飞……
没办法,当一个人看不见的时候,光靠听,想象力总是异常丰富。
曾妮福尬完了舞,轻轻拍了拍手。
于是听到曾寡妇说:“我们的骰点是……”
第五局第一轮,骰点如下:
我:三、五、六。
王炮:一、四、四。
曾妮花:一、二、三。
黑影:二、三、六。
曾妮福:二、五、六。
公骰:二、五、六。
……
这一局的点数可谓相当零碎。
曾妮福的怪笑声再次响起:“大家开始换吧。”
旋转蛮头只懂喷骰子,换骰子只能靠人手。
问题是,在场五个人,只有一条手能用。
“我把换骰的第一人交给妮福。”骰点最大的曾寡妇说道。
对她而言,公骰里根本没点数值得换,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妹妹。
但我猜,她或许这样做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绕过黑影,避免他中途捣乱。
黑影会给谁捣乱呢?
当然是曾妮福。
黑影像利用曾妮福,没想到被倒打一耙,以他的脾性,估计宁可自己输光,也要拖曾妮福下水吧。
不过目前的局势,曾家姐妹一个主持着游戏,一个骰点最大,她们的优势简直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黑影已经没机会了。
“很好,我把‘二’换成‘六’。”曾妮福淡淡道。
于是她的‘二五六’变成了‘五六六’,公骰变为‘二二五’。
到我。
“我把‘三’换成‘五’。”我说。
“那你换啊。”曾妮福冷冷道。
我连看都看不见,怎么换?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根据刚才听到的骰子落点,我确定了方向,拼命扭动脖子,用脑袋去刮地,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蹭到骰子旁。
三枚骰子,怎么知道上面是什么点数?
舌头!
我伸出舌头去舔那皮骰。
咸的。
用我这条外号‘妇女之友’的三寸不烂之舌,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所有骰点。
(请问什么是妇女之友?)
(嗯,就是对女性保持友好和尊重,文明礼貌用语,没错,就是这样。)
闲话休提,正如曾寡妇所说,确实是‘三五六’这三个数。
换吧。
舌头把‘三’一卷,然后蠕动到公骰所在位置,依样画葫芦,把‘五’换走。
千辛万苦啊。
至此,我的骰点为‘五五六’,公骰为‘二二三’。
轮到王炮了。
他的点数是‘一四四’,顶多也就换成‘三四四’。
他会换吗?
“不换。”王炮的声音响起。
王炮不换,曾寡妇就更不用换了,直接跳过两个人,到最后一个换骰者:黑影。
黑影的骰点是‘二三六’,如果他换的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三三六’。
如果他真的这么换,场面上会如何呢?
我:五、五、六。
王炮:一、四、四。
曾妮花:一、二、三。
黑影:三、三、六。(注意,此为推演模拟)
曾妮福:五、六、六。
公骰:二、二、二。(注意,此为推演模拟)
……
除了曾妮花的‘一二三’之外,其他人的骰点都是‘三三’、‘四四’、‘五五’、‘六六’的对子。
这排名还真它喵好记!
无论如何,身为最后一名的黑影,马上就要接受曾妮福的大惩罚了。
“怎么样,我帮你换吧?”曾妮福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对黑影说,听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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