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莹闹了六七天,引起多方关注,刘淘甫迫于压力,不得不低声下气求女儿不要再闹了。为此,被老婆再次罚跪洗衣板。
这一次,程墨完胜。同僚有觉得程墨勇气可嘉,对他膜拜得不行的;也有老成深算,觉得程墨把刘淘甫得罪得死死的,被赶出羽林卫是迟早的事,从而疏远他的。
总之,在所有人议论纷纷时,程墨回来当差了。他刚进宫门,便受到年轻同僚们热烈的欢迎,被簇拥着往里走。年岁稍长些的,则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程墨面对如潮水般的赞美之辞和热烈的眼神儿,又温和又谦逊,大赞刘淘甫胸怀宽广,是个能容人的好上司。
从宫门口到刘淘甫的公庑着实不远,一群人边走边说,走得很慢。
这些天,刘淘甫颜面扫地,两头不讨好,可是自己女儿不争气,他有什么办法?怪程墨吗?人家大大方方拒绝亲事,就算到处留情,只要男欢女爱,他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啊。
青山低声把程墨刚才说的话禀报了,道:“程五郎倒是个识大体的。”
他和程墨有些交情,恰当时候为程墨说一两句好话,也算尽了朋友之义。
刘淘甫微微颌首。
不久,人报程墨求见。
“让他在外面等着。”刘淘甫头也不抬道。
程墨站在廊下,不时有进出的同僚向他递个眼色,悄声说些诸如“大人心情不错。”之类的话。小内侍就差拿竹简过来求签名了,又是端小板凳(胡床),又是端水。
等了小半个时辰,刘淘甫估摸着晾够他了,才让人叫他进来。
“大人。”程墨抱拳行礼,道:“属下家里有事,托武四哥请了几天假,现在事情忙完,特地来销假。”
行啊小子,挺上道。刘淘甫似笑非笑看他。
程墨面不改色,就像真是那么回事道:“如果大人允许,属下今天就当差。”
你要不老羞成怒开除我,我就去继续干活了。
刘淘甫对这块滚刀肉实在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程墨半天,道:“思莹很伤心。”
“……”程墨无语看他。
已经翻篇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个人,这件事好不好?
刘淘甫声音低沉,道:“她说,如果你能改了那些毛病,她未尝不能接受你的过去。”
那就免了吧,这样一只母老虎,谁敢往家里领?程墨双手连摇,惊得声音都变了,道:“不用不用,这样太委屈令爱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为什么不为令爱说一门好亲呢?”
刘淘甫又用那种很怪的眼神看程墨,半天,长叹一声,道:“本官也不是那起小鸡肚肠的人,你既然坚不愿意,以后不许招惹她。”
这样最好了。程墨松口气,保证道:“那是自然,以后我绝对不远出现在她三丈范围内。”
开玩笑,发后远远见了她,一定远遁。程墨下定决心。
刘淘甫挥手:“去吧。”
饶是程墨一向镇定,从公庑出来,还是觉得后背湿透。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可刘淘甫的眼神,怎么那么怪,他不会在性取向上有问题吧?
程墨抹抹额头上的汗,走下台阶,候在台阶下的武空和张清迎了上来。张清急切地道:“怎么样?”
程墨瞥了一眼公庑的门,道:“没事。走吧。”
三人回到西厢,说起刚才见刘淘甫的事,张清道:“刘大人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见程墨长得好看,起了色心吧?唉,长得好也麻烦。
程墨摇头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在羽林卫混,不仅每个月有俸禄拿,做官帽椅也有保护伞,一般人不敢觊觎他的产业。要没有羽林卫这层保护伞,一切都是变数。所以,能混下去,程墨当然不会离开。
武空点头道:“五郎说得不错,走一步看一步吧。”
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
让程墨没想到的是,他在宫里出名了,不是因为赌,不是因为官帽椅,而是因为绯闻。羽林卫的同僚也就算了,别的卫营的人总会找借口过来,看看刘大姑娘看上的人长什么样。
他的名声甚至冲出皇宫,走向京城,成为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连后宫的上官皇后都听说了他,叫了未央宫的内侍去回话。据说,还让人画了程墨的肖像,看了好半天。至于传言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墨无论走到哪,都有人笑脸相迎。连皇后都听说他长得好,为他的帅气所折服,这样的人,非池中物啊。
罗安听到这些议论,差点再次气晕过去,长得好很了不起吗?他长得也不差好不好!
各种传闻满天飞的时候,程墨一概当没听到,老实当差,交了差使便去作坊,不用当差的日子便去西市。
作坊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建好了,是一所分隔为几个区域的大屋,木料也购进来了。这段时间招了几十个木匠,统一经过褚木匠五天培训,分别掌握官帽椅不同部位的工艺。这些人,开始赶工,力争按时交货。
西市的店铺因为一天只有半天时间装修,所以稍为慢了点,不过也在二十天后装修完毕。
“五哥,我们应该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才对。”这可是他人生第一间店铺,张清兴奋得小脸红彤彤的,道:“然后我们大宴宾客,让亲戚朋友好好看看,我们把店铺开起来了。”
程墨失笑:“你这是开家具店呢,还是开酒楼?”
一句话说得张清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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