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居然闹到老夫府上了。”上官桀真的怒了。
出动侍卫队才驱散围在府门前起哄看热闹的百姓,仪仗车驾得以进府。上官桀的右手狠狠拍在几案上,吓得大管家身子一颤,差点跪下。
“阿郎,那个程五实在太可恶了,不仅不识时务,还如此折辱阿郎,就是杀千刀也不足以消老奴心头之恨。”
折辱他,就是折辱上官桀了,他可没说错。
一巴掌响亮地扇在他脸上,他愕然望去,上官桀怒道:“老夫要你这样的大管家做什么?”
身为大管家,用人不当,还有脸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大管家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阿郎,老奴可没对方掌柜那个老货说什么,他脑袋进水了,自己跑到程五那儿胡说八道,不关老奴的事啊。”
他不过是暗示方掌柜,上官桀对官帽椅的市场前景很看好。方掌柜自以为得了暗示,跑到程墨家想强夺宜安居。没想到程五这混蛋太狠了,话都没问一句,指使小厮毒打他,闹到府门口。
今天这事,真的不怪他啊。
上官桀不听大管家解释,道:“来人,把这个奴才赶出去。”
两个豪奴不由分说,把哀声不断的大管家扔出府门。
书房里,上官桀向跽坐于下首的谋士们问计:“先生们何以教我?”
众谋士出谋划策不在话下。
程墨的小厮大闹上官桀府门口的事,不到一个时辰传遍朝野,不到半天传遍京城。安仁坊的乡邻都觉脸上有光,也有一少部分老谋深算的邻居为程墨担心。朝臣有的愕然;有的觉得上官桀被霍光压得太狠了,怂了,连一个小小卫尉卫士也拿不下;也有兴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霍光听说此事,笑道:“这个程五郎倒会惹事。”简直是惹祸精啊。
羽林卫众同僚自然也听说了,亲近上官桀一派的不免有些气愤,别的同僚都觉得大长羽林卫威风,深以程墨为荣。
身处旋涡中心的程墨却是没事人一个,该吃吃该睡睡,该进宫当差进宫当差。
扛着大戟站到快换班时,武空来了,道:“又得罪上官太仆啦?章秋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要不是程墨跑到前殿追着上官桀要债,会有章秋的事发生吗?这小子死不改悔,真让他头疼。
程墨笑眯眯道:“四哥出差回来,兄弟们该找时间聚聚才是,怎么一来就板着脸?”
武空没好气道:“你也知道我出差刚回来?一点不让人省心!”
前几天他向刘淘甫讨了出京的差使,半个时辰前刚进京,还没回府,就听说程墨大闹上官桀府的事。于是急冲冲赶来。
程墨却不知传言已从“程五郎的小厮”变成“程五郎”,更是把大管家的各种不堪说成上官桀。他两手一摊,道:“你知道我的小厮刚买没几天,没管好乱来很正常嘛。”
武空气道:“还想推到小厮身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和程墨一起当差的同僚笑道:“武四哥,确实是榆树干的。不过是在五郎指使下,跟他自己干没什么区别。”
盛夏团成员早笑破肚皮了,上官桀怎么说也是先帝托孤重臣,被一个小厮闹得灰头土脸。
“真的?”武空先是一怔,接着怒了,抬腿向程墨就踹:“你小子胆子够肥呀,真以为上官太仆是省油的灯?”
真是太过份了,纵容小厮贱奴向堂堂当朝重臣挑衅,比自己闹事更可恶啊。
程墨侧身避开,道:“不这么做,难道我眼睁睁看宜安居被人抢走?总得闹一回,不如找个官大的闹。”
这是杀鸡给猴看呢,反正已经和上官桀结了仇,就不用麻烦第二家啦。
武空怔住,道:“上官桀有意宜安居?不会吧?”
难道章秋出面指责官帽椅箕踞不是他指使?不可能啊。这会儿朝会为官帽椅是否会使箕踞代替跽坐争得热火朝天,怎么他会对宜安居感兴趣?
程墨道:“四哥快别想这个了,叫上兄弟们,晚上一起聚聚。”
“好。”武空点头。
这一晚,盛夏团成员在吉安侯府喝到三更才散。众兄弟对程墨的景仰之情如长江水滔滔不绝,一个个围着程墨敬酒,武空和张清帮着挡了好几回,最后程墨装醉才逃过一劫。
回府已快四更,赵雨菲听到声响迎出来,闻到酒味儿,嗔道:“怎么喝这么多?”
扶他进去,侍候他喝了醒酒汤,让翠花准备沐桶。
程墨喝了不少,只是俊脸薄红,并没有醉,道:“也没喝多少,有些是故意倒在衣襟上的。”
赵雨菲叹道:“武四哥人不错,就是一味地贪杯。”
每次约程墨喝酒,程墨都一身酒味回来。
程墨把赵雨菲哄回房,自己洗了澡躺下,合上眼便睡了,对于和上官桀结仇的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第二天他还高卧不起时,早朝上又吵成一团。陶然和乐圆同时提出新主张,双方互不相让,说着说着两个老头子挥起老拳,打了起来。
陶然说,坐在官椅帽上,双腿分开,比箕踞于席双腿伸直并拢更难看。乐圆却为高祖正名,认为高祖箕踞乃是解放人性,人嘛,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陶然一听大怒,要是人能怎么舒服怎么来,还要周礼做什么?
今天张清当差,扛着大戟站在殿外,听到殿内吵成一团,然后昭帝叫他们进去把两个老头子分开。
乐圆被拉开还不停叫骂,张清听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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