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是不能不跨出那前进的一步,普通人的私生活尚不可能瞒得过去,更何况昀森这样随时要面对公众的人,我差点忘记他甚至还背负着某些个家族使命,还有身后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细想,我简直要头大。
“回去之后,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如果行不通,你我也不可能私奔。”
他突然笑出来,嘴角有些苦,但刚刚兴起的气势已经垮掉:“呵,我们私奔吧。”
“过来。”我向他伸手。
他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十指相缠,我一个用力将他拉过来,然后我们扑倒在地下滚成一堆,我压着他的上半身,直看进他眼眸深处:“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我生气?”
“不喝醉的时候可以。”无赖地躺着不动。
“那女人是谁?”
“哪个?”他在笑。
“刚刚叫你宝贝儿的。”
“噢,她啊……我的一个师妹。”
“你的师妹学姐可真不少,几乎可以开武林大会。”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妒忌?”
“饶了我吧,我才不会跟你那帮小姑娘吃醋。”
他摇头叹道:“震函,我怎么会爱上你的?”
“那要问你自己。”
他一抬胳膊将我的头拉下重重缠吻上来,带着那么点恼懊的甜蜜,情热的手掌从我睡袍下摆钻入,在不该点火的时候肆无忌惮,身体的摩擦是那么有力,我粗重地喘了一下,将他重新按回到地板上阻止他的进犯:“今天累了,别挑逗我。”
“真是个没情趣的人……”他的手可没有按我指令停下来,唇纷纷扬扬散落在我的颈肩,“我怎么会让你感觉累呢?”手指已毫不留情地直取要害,伴在耳边低缓的犹如叹息似的情话,那低哑的呢喃配合着手下的律动,如电流一般随着下体扩散至我的全身……
“呃!”抑制不住巨浪侵袭,闭上眼仰起头享受起来,他很清楚我的敏感带。
“你的声音可真煽情。”他用足以蛊惑人心的嗓音轻声道,“要不要我继续,嗯?”当他的身体下滑,一路敞开我的睡袍时,我已经意识到没什么再能阻止激情的蔓延,当那阵温热潮润包裹住我,我浑身一颤,牵动两人情欲的是彼此激烈的心跳,从下半身阵阵上涌的快感狂猛得无法比拟,感受到那高烧般的热度和糅合着酒精味道的唇,重复着令人魂神俱失的高潮……
周三的展览很成功,媒体的捧场令声势一下涨了几倍,拍卖区七成的画都被预定,是个很好的成绩,当天下午又接到周建霖的电话,无非是表达长辈对晚辈的肯定和欣赏,已属顶级奖励。
周晴一身中式旗袍衬托出曼妙的身姿,吸引了各方的镜头闪光灯,正因为有这位有神秘艺术气质、精通欧洲美术史的女主持加盟,使眼前这些有东方神韵似是而非的作品又多出几分光环来。
合影时,周晴很自然地挽着我的手臂,带着一脸含蓄的灿烂,效果显着,隔天大卫和凯文还追问我这是不是女朋友,在得到我的否定答案之后,他们还穷追不舍一致认定我是在刻意隐瞒事实。
九月的最后一天,我同昀森搭乘当日最早的一趟直航班机飞往香港。刚扣上安全带,他就盯着我说:“这是我们头一次坐同一班飞机。”
我淡笑:“感觉怎么样?”
“棒极了……很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就收住了嘴,接着叉开话题,“昨天我到公司,迈尔斯给我一个护身符。”他抬了抬手腕,上面有个红色的结,“我答应他到香港之前会一直戴着它。”
“迈尔斯?”老实说,真没想到,我知道他的心思,总有那么一点放不下,所以常常搞这种噱头,不过这种小事件上倒显得他这个人相当致趣:“他哪儿求的护身符?老外也兴平安结?”
“说是过去在家乡唐人街买的。”昀森不置可否,在接收好意之类的事情上,他也是大而化之的人,“他到底是哪儿的?”
“威斯康辛州的密尔沃基。”
“啊哈!”也知道自己上当,“他应该送我一只橄榄球。”
“谁让你是偶像呢。”
“你就别损我了。”他从空姐手中的竹编蓝子里取出一块巧克力,拨开薄纸送到我嘴边,“咬一半。”
他把另一半丢进自己嘴里:“我现在也有点上瘾。
“难怪冰箱里的那一盒圭亚那有二分之一神奇失踪。”
“正想跟你说,还是上回略带点覆盆子味的黑巧克力味道好。”
“曼特尼?”
“对,就是那个。”两个大男人在飞机上议论巧克力的确是挺怪异的,但我却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定,总感觉融洽比争执好,我们本来都并非十足好耐性的人,讨厌冗长和繁缛,尽量缩减复杂和麻烦,喜欢一加一等于二的方程式,但现在我们却要面对一堆问题,渐渐也为对方磨平了些棱角。
五小时后,他的脑袋搁到了我的肩膀上,居然睡着了,没忍心吵醒他,扬手示意,一位漂亮的红发空姐亲切地递上一条薄毯,并朝昀森和我多看了几眼,之后,对我们的服务堪称殷勤,我猜她可能认出昀森来了。
“我记得我们坐的是经济仓。”他迷糊地睁开眼。
“是的,头等仓在我们预定机票之前就满了,而我们必须在今天赶回去。”
“记得给他们写表扬信。”他笑着再度闭上眼,这人还真能睡。
十几小时的长途飞行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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