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殷红带桂香,青丝如雨沾郎裳。
黑衣少女破指滴血济人,失了不少的血,眼前一花,便晕了过去,倒在独孤风的胸前。
独孤风饮血止渴,昏迷之中,一阵淡淡的桂香沁入心脾。用鲜血救他的人是黑衣少女,可独孤风梦见的人却不是黑衣少女。虽然独孤风梦中人的容貌与黑衣少女十分相似,但她确实不是黑衣少女,而是另一个身上也带着淡淡桂花香味的美丽少女——吕华。
独孤风发出了一声梦呓,他轻轻地喊出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便是吕华的名字。此时黑衣少女已经昏迷,想来也听不见独孤风的呓语。
姮娥抱走寒玉兔,羲和赶来炎金乌。雄鸡数声啼,天下已大白。
菩提山观音禅院的破柴房内,独孤风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刚一睁眼,只觉头疼欲裂,胸口疼痛难当。四下里,枯木腐枝的霉味好像一下子全都都钻入了独孤风的鼻子里,独孤风差点没吐了出来。
可独孤风一见到正躺在自己胸口上的黑衣少女,便觉满世界的鲜花都堆在了自己身旁,顿时心头大快。独孤风只闻到一股来自月宫的淡淡桂香,哪里还什么霉味。
此时的独孤风尚未完全清醒,他看着黑衣少女那绝美的容颜,还以为就是是吕华呢。
独孤风呆呆地看着黑衣少女那美丽的脸庞,脑海中也渐渐记起了昨夜他一路保护着黑衣少女上了菩提山、二人被“冥王刀”王安坤擒上观音禅院的事情。独孤风这才想起了这黑衣少女并不是吕华,赶紧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
独孤风胸口挨了“冥王刀”王安坤一记重手,受了重伤,又被黑衣少女枕了半夜。现在独孤风醒来有些时候了,也感到胸口的气息极其不畅,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一声咳嗽,将昏睡中的黑衣少女给惊醒了,独孤风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黑衣少女无力地抬起了头,发现自己正躺在独孤风的怀里,赶紧不好意思地离开。黑衣少女失血过多,身子乏力,只走得两步,便又坐了下来。
其时,独孤风见黑衣少女醒来,为了不让她难堪,就立即闭上眼睛,假装昏睡。一见旁人过来,便立即假装睡觉,这是许多人在孩提之时养成的习惯。仔细想来,也觉十分有趣。当时那般做法是为了敷衍长辈,可长大以后,依旧这般,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或许真是为了什么,或许那只是人们的习惯性动作,小时候养成了,现在也改不了了。见人装睡,无伤大雅,可其它陋习呢?
黑衣少女见独孤风双目紧闭,想起昨日之事,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独孤风鼻息弱而乱,显然内息已散,受伤不轻。
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柴房内也渐渐暗了下来,几处残破的墙壁不知被外面的人用什么堵了起来。
屋外窸窸窣窣之声不绝,柴房内已一片黑暗,没有丝毫光线。黑衣少女毕竟是女儿家,不管她手段有多么高强,也还是怕黑的。面对黑暗,她一时不知所措。
黑衣少女正焦急之时,一道刺眼亮光射入了她的眼睛。亮光是一枝精巧的火折子发出的。
在那火折子的后面,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独孤风的脸。黑衣少女见到那暖人的亮光,看到那俊美的脸庞,心中的恐惧一扫而光,同时感到无比的踏实。
“你醒了!”黑衣少女问道。她的声音已没有以前那样冰冷,还带着一种江南女儿家特有的羞怯。
独孤风“嗯!”了一声。跟这样的绝色女子交谈,独孤风也很是害羞。
两人沉默了很久,黑衣少女才问道:“我在昏迷之中隐约听见有人说了‘吕华’这两个字,不知‘吕华’二字是什么意思?还有,不知公子您前日去法场救下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独孤风也不知“吕华”二字便是自己在昏迷之中说出的,答道:“我所救的姑娘姓‘吕’,那二字便是她的姓名。”
此言一出,黑衣少女立刻变了颜色。过来好久,才又问道:“雍正的宫中有一位宫女,名叫‘竺香玉’,不知公子您认不认识?”
独孤风见问,已知这少女来历不凡。他想起吕华曾说过她还有一个妹妹在江南,这黑衣少女的容貌与吕华极为相似,又这般相问,十之七八便是吕华的妹妹。
独孤风也问道:“我不是宫中的人,宫女一个也不识得,那位叫做‘竺香玉’的宫女想必是你表姐之类的亲戚吧?”独孤风为了确定黑衣少女的身份,竟说他不认识一个叫做“竺香玉”的宫女。独孤风也确实没有说谎,他的确不认识什么宫女,他认识的只是一个也叫做“竺香玉”的贵人。
黑衣少女听后,心头大惊。她沉思了片刻,望着独孤风,轻启朱唇,问道:“你是狗皇帝的人吗?”这句话在独孤风听来,十分亲切熟悉,因为吕华也曾问过类似的话。
黑衣少女的声音竟变得十分清甜温和,跟从前那个手执寒剑、语气冰冷的黑衣侠女判若两人。语软声柔,这是标准江南少女说话的声音,也是黑衣少女本来的声音。她年幼之时便身逢家族巨变、背负血海之仇,她见到的是一个冰冷的社会,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也只好变得冷若冰霜。她遇见到独孤风之后,眼中的寒冰也已渐渐消融,化作两湾春水。
“不是。”独孤风立刻答道。
黑衣少女听到了这本在她意料之中的回答,更增加了她对独孤风的信任。黑衣少女第一次见到独孤风时,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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