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擎北辰,宝剑流飞星。那“五哥”长剑出鞘,一招六式,似与那张谷“六弟”的剑法如出一辙,二者剑意却又颇有不同。如何不同?那张谷“六弟”的剑法是合六式而为一招,乃“合众若以攻一强”之意;而那“五哥”的剑法是分一招而为六式,乃“事一强以攻众弱”之意。那“五哥”的六式自有先后,却使得好似一花同时开六叶一般,每一式都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北侠”李玄见对方一招使出,即化六式,非但剑法妙极,且剑气极强,对方每一式刺出,竟催得李玄身上的六大穴道隐隐生疼,这可是只有“剑尊”南宫离之辈的使剑高手方能有的剑术造诣。李玄知道对方乃是当今天下少有的御剑高手,怎会怠慢,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李玄早侧开身子,避过了那刺来的第一式剑意。可谁料李玄的身子一侧,其玄机穴刚好就直往那“五哥”已变化了的第二式的剑尖上撞去。这一下,饶是李玄早已身经百战,也不免吃了一惊。好高妙的剑法!那“五哥”的剑法虽好,可今日有一件事大是不好,何事不好?那“五哥”的对手乃是李玄。身怀关王气的李玄又岂是司徒剑锋之流可比?司徒剑锋接不住那张谷“六弟”一招六式的剑意,“北侠”李玄如何接招?只见李帮主再不避闪,他左手叠起食、中二指,看得对手的剑尖较亲,只是轻轻一弹,便闻得“铿”的一声龙吟,对方的那一式剑意立时尽消。接着又是“锵”、“锵”、“锵”的三声,李玄的指力到处,对方的剑意立破。李玄虽只是轻弹,可他那刚猛绝伦的劲力还是教对手几乎拿捏不住宝剑。
那“五哥”的剑快,待得其剑意使到第六式上时,那戒嗔大师的一记韦陀棍才横扫李玄的天灵盖。两面夹攻,李玄不忧反喜,这一下,可正中了他的下怀,缘何?李玄潜运内劲,指缘横切那“五哥”的剑身,那剑身立时便如生了根般粘在李玄手上,同时剑上威势大盛,完全盖过了那戒嗔大师的棍风。剑身被李玄的劲力带动,那“五哥”又岂能禁持得住?剑尖不偏不倚正好刺中那戒嗔大师的棒端。一时棍如麒麟摆尾,剑似飞龙点头,剑棒相交,惊鬼泣神,持剑棒的二人各自退开了一步。凌厉之极的剑气再加上李玄的真力催动,沿着镔铁棍传至使棍人的手中,封住了那戒嗔大师右臂上的穴位;劲力非凡的棍风则将那“五哥”周身笼罩,那一棍直震得他一时半边身子麻木。
李玄一招制敌,先挫折了“五哥”与戒嗔大师的锐气。可未得一缓,那少年三哥便枪棍齐出,迎面而上,使了一招“一夜春风”,短枪飞舞,如梨花漫天,长棍出手,似飞雪遍地,招式虽漂亮,却也狠极,竟招招不离李玄周身的死穴。李玄闪电般避开了几招,心中暗道:“这少年端的是好身手!洒家早就听说近年来京城出了一位名叫‘谢秋堂’的少年英雄,号称‘枪棍双绝’,武艺十分了得,莫非便是此人?只是此人乃那瓦罐山的三头领,他与大头领‘小秦琼’秦伯尝皆是行侠仗义的好汉,洒家一向钦佩,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想来也不会与洒家为难,决计不是他们。这江湖之上果真是人才辈出,又出了这许多少年豪杰,再过得几年,洒家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这么好的身手,不去俯身为民,反倒沦为清廷的走狗,着实可惜了!”李玄心头这般想着,右手提着方天画戟纹丝不动,左手却丝毫不慢,只凭单臂一只,数招间即令攻守易形。再瞧那少年“三哥”,他出手本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极是潇洒,可如今也只有招架之功了,万分狼狈。
与此同时,那位自称是“左义信”的好汉也使一杆金顶枣阳槊自李玄之后攻到,起手一式,竟是一招“青龙镇虎”。李玄虎目观之,心头大惊,缘何?李玄所惊者,并非那好汉的武艺,而是那一招“青龙镇虎”乃是河北左家的家传槊法的起手式。那左家又是何等的武林世家?自清兵入关以来,那左家的历代子孙皆为河南、河北两省绿林的总瓢把子。左家虽为马贼,却也只是劫富济贫,从未害过一名无辜百姓的性命,且极重义气,为朋友肯两肋插刀,也是反清复明的一号人物,在江湖之上名头极重,便是李玄也要敬他家三分。而那一套“左家槊法”又非两省绿林总瓢把子不能学。那位自称是“左义信”的好汉使的分明就是“左家槊法”,这一点“北侠”李玄还是不会看错的,难道这一条好汉真的便是那河南、河北两省绿林的总瓢把子,他又为何要与李玄为难?
李玄大惊,手下方天画戟到处,天地都惊动了,先一招逼退了少年“三哥”,同时侧身避过了那左义信的金顶枣阳槊,一把绰住,对方如何敌得过李玄的神力,早被李玄一把夺过了金顶枣阳槊。李玄将槊一横,喝道:“你究竟是何人?要与洒家为难!”
那左义信虽在招式上先输了一招,兵器都被人家给夺了,可胆气丝毫不弱,竟厉声对李玄喝骂道:“呔,你个狗头都死到临头了还说废话!”说着竟挥舞着两双精铁也似的拳头,不要命地扑身而上,就要与李玄拼个鱼死网破。
李玄见了对方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心中怜他也算是条好汉,不忍伤他,只是运足了浑厚的内劲,随手将那杆金顶枣阳槊又抛给了左义信,道:“兵器还你!”那左义信伸手去接,早被李玄那盖世无双的刚猛内力打翻在地,浑身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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