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凌晨冷清的街道旁,在一旁等候着帮忙安排轿车的侍者面前,低头用侧脸贴了一下徐祈清的前额。他做得极为到位,看在旁人眼里很是自然,徐祈清也没有发热,总算是可以在掌控之中收场。
只是坐进出租车之后,徐祈清的反应却有些不妙。
他是被钟御抱进后座的,身体半倚在内侧的靠背上,很老实地继续睡。车开了十几分钟,他开始不时伸手去抓颈间的毛衣。钟御坐在他身边,一开始没有在意,后来动作的次数太过频繁,钟御才察觉不对。
两个人本来坐的也不远,钟御抬手就可以碰到对方。他原本以为是毛衣穿着不合适,但当他握住徐祈清的手腕,另一手小幅度地拉开温暖的高领时,却在昏暗的光线下辨识出一片怵目的红。
与之前情|欲诱发的红|润并不相同,徐祈清的锁骨下出现了连片的潮|红,它们分布散乱,有些地方还明显地肿起了起来。
钟御用手指压低了衣领,再一细看,不只前胸,连对方的颈侧也有小片的红肿。
徐祈清似乎很不舒服,他伸手还想去碰红肿最密集的部位。那个地方在他刚刚隔着衣服的抓碰下,已经显出了更深的红色,但他的手指却在半路被钟御截下了。
高领重新盖住脖颈,钟御一手绕过徐祈清的后颈,用将人揽住的姿势分别握住了徐祈清的两只手。
徐祈清的身高不矮,虽然和钟御还有些差距,好歹也是接近一米八的骨架。他的手指细瘦有度,指节温润,匀称修长,整个手型很漂亮。钟御握住他的手时,两人的手指不免会相互勾缠,已经在外人面前演了一整晚的戏,钟御对于这些罕有的打破隔离距离的亲密接触虽然并不心悦,但对于与徐祈清的身体接触,他也没有产生什么厌烦的情绪。
前排与后座之间没有格挡,尽管凌晨的光线并不充足,但被酒吧侍者安排叫来的司机仍然可以从后视镜中看到两人的动作。钟御没有抬眼去看后视镜,怀里的人仍有些抗拒,不过对方人还没醒,挣扎的力度并不大,得以让钟御在小幅度的动作范围内将他钳制住。
看样子像是过敏,情况还有些严重。贝利尔的催|情剂药效猛烈,两人又不是按照正常方法进行的纾解,再加上体质的个体差异性,徐祈清的身体出现应激性反应也并不奇怪。只是过敏也并不比发烧好多少,看徐祈清的样子,似乎会更加难熬。
天色微亮,凌晨的街头略显空荡,车程一路顺畅,十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钟御指定的地方。
尽管知道司机是谁派来的,表面的功夫仍然要做。钟御先下车付过小费,才从另一侧将人从后座里抱出来。
汽车开走后,钟御抱着人向楼内走去。这里是他平时住的一处公寓,因为欧洲的事务尚在整合,钟御并没有住在公司附近,而是挑了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方便各处跑。
拎包即住的公寓装修时尚,面积适中,钟御一个人住在这里,对其他事也少有在意。
抱着人拿钥匙不方便,钟御单手把人扛在肩膀上,用另一只手开了门,然后才把对方从肩上卸下来,重新抱住。
被扛的时间不算太久,但被男人坚硬的肩骨顶|住柔软腹部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他身上还有各处不时传来的痒,负面的感官堆积累叠,徐祈清皱起眉心,脸色都有些发白。
钟御抱着人走进屋内,还没等他伸手开灯,屋内竟突然亮了起来。
一个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身材极好,肌肉匀称,连一头被睡的乱七八糟的黑发都没为英俊的面容扣掉多少分。
“回来了啊,”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磁性的声线略带沙哑:“怎么这么晚?”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最后辣个人是谁
☆、生病过去式(六)
钟御低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面前这人的擅闯产生出惊讶的情绪。他把徐祈清抱到客厅内侧的沙发上,一边用外套把徐祈清的手和身体隔开,防止他乱抓,一边头也不回地对那人道:“衣服穿好。”
等他脱掉自己的大衣,转身要挂到衣柜中时,却看见了对方惊讶到用手托着下巴的夸张表情。
看是看见了,但他也就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穆衍是听见开门的动静才从侧卧里走出来的,他最近几周正跟着一个人像摄影师当助理,忙的昏天暗地,课都没去上。钟御的这处居所离摄影师的工作室近,穆衍来不及回宿舍的时候,就会跑到他哥这来睡。
他睡了顶多四个小时,爬起来时还带着浓浓的睡意。看到大哥抱着一个人回来就够稀奇了,当看清被抱的人是谁时,穆衍完全被惊醒。
这才几天没回学校啊,舍友都被拐……跑了?!
钟御见他不动,淡淡道:“又想感冒?”
穆衍上个月得了一次重感冒,但他忙着补课,每天戴着口罩在教室后面闷闷地咳嗽。钟御那时又恰巧去德国监收一条线,两个人都没分心顾及这事。结果正好被来欧洲顺带看儿子的钟妈妈撞上,差点没把兄弟两个全拎回国。
钟氏内部正逢权力变动,外部亦是多事之秋。钟御与父亲长谈后决定离开最核心的凶险暗流,暂且派驻欧洲,既是避开风口浪尖,也可以在视线稀缺处大胆筹谋。欧洲市场是钟御起手的初始资本,而穆衍也在法国留学,两人正好有个照应。
只是虽然身在外围,所面临的同样也是一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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