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祈清轻|喘着停了下来,颊侧渗出几分湿|润,他摘下手套放回原处,用手背随意抹了一下微微泛起红潮的侧脸,转身去洗了下脸。
等他出来的时候,虽然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神色平静了许多。
他看出了穆衍的在意,走到沙发前把休眠的电脑点亮,转过屏幕给对方看。
迅速亮起的屏幕正中弹着一个提示框——
“渲染中止,文件已崩溃。”
“……”穆衍默默地摸了下鼻尖,出言安慰的同时,也对于室友的夜间模式有了重新的评估。
过渡期之后,徐祈清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他的语言天分不错,又有一位免费的翻译偶尔指点,课堂录音的重放次数逐渐在降低着。
适应了法语环境后,徐祈清在审美上的天分逐渐显露出来,加上专业学术氛围下的指点熏陶和长期以来的积累习作,第二年,他就在学院里展露了头角。
对于徐祈清来说,大学四年中影响最为深刻的转折点,正是在大二这一年开始作用的。
大二的一门专业课,因为任课教授临时请假,一位兼攻学术与实践、在业界非常有名气的教授为他们代了两个月的课。就设计这个专业而言,同新闻或广告一样,理论的东西一旦成文拓书,就已经落后于实际。对学生来说,个人风格鲜明的导师所带来的影响,会比书中的条目深刻的多。
幸|运的是,在课堂作业的过程中,徐祈清的风格引起了教授的兴趣。代课结束后,徐祈清仍然与这位萨奇教授保持了联络。也正是这位建立了个人工作室并与多个巨头企业合作过的教授,引荐徐祈清参加了一个颇有分量的青年设计赛。
徐祈清之前也或多或少地参加过一些设计或创意比赛,但都没有这次正式。而且,青年设计赛归属于业内分量最重的同名设计赛旗下,而青年赛的得奖者,毫无疑问可以能够更高级别赛事的宝贵经验。
二十天的初版定稿和一个月的商榷修改,徐祈清放弃了一切课外的闲暇,专心于这次重要的作品。等到他终于将最终确定的成稿发送出去,才结束了几十天以来的紧张状态。
成稿之后是一个小假期,恰好正赶上穆衍的生日。徐祈清白天整理好了琐碎的事务,空出夜晚的时间,去了那家之前和穆衍约好的店。
大二这一年,穆衍尚且没有接手家族的企业,徐祈清也只是知道自己这位舍友是被放出来散养的二代,两个人兴趣相投、志同道合,这就已经足够成为交|友的理由了。
作为一个在整个校内都颇为出名的风云人物,穆衍收到的祝福很可观。白天的时候,同学和其他友人的信息已经收过一轮,他在社交网站上也回应了一波。至于其中夹带私货想告白的,都被穆衍客气地回绝了。
因为是假期,校内同学的庆祝趴放在了中午,家宴在晚上,散席之后才是徐祈清要参加的这个,只有三四个人的小型聚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举花花求各种
乖巧
☆、习惯过去式(三)
冬日的墨离天寒雨多,虽然不比国内的低温,但带着潮气的寒意直钻人筋骨,同样教人难以禁受。
徐祈清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垂下的帽檐上有一圈雪白的软|毛,绒绒的蓬松着,衬在清俊的面容旁更显柔软。黑色的长柄伞撑出一个干燥的空间,淅沥的雨滴打在光滑紧绷的伞布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天气虽然阴冷,但他自小在川蜀长大,习惯了湿冷的寒冬,最冷的时候也是向来没有供暖,倒是对墨离的冬天产生了几分熟悉的亲切感。
约好的地方在学校两条街外的一个咖啡店,徐祈清非常喜欢他们家的欧培拉,穆衍则偏爱栗子蛋糕,这家店算是两位甜食爱好者共同看好的一处,夜晚的聚会也就自然的约下了地点。
徐祈清撑着伞步行过来,离约好的十点钟还有十几分钟。夜色已经黑的很是彻底了,咖啡店坐落的地方又有些偏僻,路灯昏黄的巷子里,雨打的所有东西都泛起了湿意。他刚刚在手机上询问穆衍时,穆衍才刚从家宴出来不久,他说,晚上的这场小聚,应该是只有三个人。
礼物在前一天晚上已经提前给过了,徐祈清送了穆衍一条羊绒的围巾,围巾的尾部里正好有一个y的字母,寿星今天出门的时候正好把围巾带出去了,所以,徐祈清也一眼看到了站在咖啡店门口围着那条围巾的穆衍。
细密的雨扰乱了些许的视线,穆衍侧对着徐祈清直身站立着,他身穿一款驼色大衣,单手插在口袋里,长长的围巾在脖颈间松松地绕了一圈,坠在前胸更显修长。与他面对而立的是一位身形无差的高大男子,黑色的大衣包裹在外,透着比夜雨更甚的寒气。
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徐祈清隔得还有些远,就没有开口去和穆衍打招呼。他隔着雨帘悄悄地打量了那位陌生人一眼,心底生出一分奇异的波动。
穆衍说话间带着肢体的动作,离的再近些时,能看清他耸肩时显露出的些许无奈。他很少在人前露出这种掌控之外的情绪,徐祈清默默地猜测着,对面这位大概是舍友很亲密的人了吧。
大概是他的视线一直专注在两人身上,穆衍对面的男人侧脸向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徐祈清被直直对上的眼神惊了一下,一半是为了被人发现视线的不好意思,另一半则是因为男人本身。
这人的眼神,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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