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枕着胳膊,有些得意:“哦,你也没人给你取名字啊。”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本来有个名字,我不喜欢,觉得不贴切,自己换了个。”
无名嘟囔:“叫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名字如门面,以后你要是在江湖上闯荡,有个好名字,别人还没见到你的人就被你的名字吓尿裤子啦。”
“那还不简单?从今往后我就姓阎,叫罗好了!”无名一拍脑门,眼睛发亮。
容匪却说:“叫这个可不行,煞气太重,要是命太轻,压不住,别人还没尿裤子呢你自己就先翘辫子了,还得寻个又贴切,又有好兆头的。”
他看时间不早了,掐灭烟头,叫上无名,也不琢磨名字的事了,先往百味酒楼去参加入社仪式再说。
他们两人从朝阳街出来,容匪怕热,取道河堤,吹着凉风往沙区走。这河堤边上种满柳树,风一吹,柔韧的柳枝掠过碧绿的河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无名见了,跳到河堤旁,伸手轻拂着那一帘帘柳条。他说他家乡也有许多柳树,春天最先绿,秋天最先黄,冬天枯萎时被雪包裹,好似雪白的瀑布。
他一双漂亮的手在翠绿的枝叶中穿游撩动,人笑笑的,边走边玩。
容匪看了眼路边一棵枝叶最绿,姿态最美的柳树,道:“这棵柳树今年正好三十,三十为卅,就叫柳卅吧。”
“你说什么?”
“我说,从今往后,你就叫柳卅吧。”
无名眼中一亮,但随即黯淡,犯起了嘀咕:“干吗要你给的名字……”
容匪把他叫过去,捡起根树枝将“柳卅”二字写给无名看,无名虽看不懂,只觉得这两个字飘逸好看。
“送给你了。”容匪将树枝递给无名,无名蹲到地上,在地上依葫芦画瓢,可他功底实在太差,写了半天像是好几条蛇爬在地上,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啪地扔掉树枝,弄糊了这两个字,拍拍屁股就走了。
容匪逗他:“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啊?”
无名走得更快,闷声不响一路走到了百味酒楼。酒楼中此时一个食客都没有,反而来了许多年轻人,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十五岁,年纪大的也不过二十左右,这些年轻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站满了小半个大厅。无名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雷符,雷符见到他和容匪没有任何表示,这时有两个马仔过来给他们二人发了两条红布带,让他们缠在手腕上,还将他们带到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里。无名细数了遍,包括他和容匪在内,百味酒楼的大厅里总共有四十八个手腕上缠着红布带的年轻人。过了阵子,又进来两个人,凑满了五十人后,酒楼大门关上,由雷符带路,这五十人排成两列往地下室走去。
无名跟着人群来到了地下室一间大门紧闭的房间前,那木门两边贴了三幅对联,红底青字,无名不识字,看不懂对联上写的是什么,他想问问容匪,容匪却不知被人群挤到了哪里,怎么也找不到。这时雷符打开了门,众人脚步都很急,推着无名继续往前走。
这一行五十人进门后,大门便又被关上,房间里非常暗,过了会儿才有人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数百盏红灯笼一一点上,无名这才看清楚这里的布局。
天花板很高,四周空旷,站在这头,看不见另一头的墙壁。在靠近人群的地方有道竹扎的,约有一人高的关门,门下放有一盘炭火,竹门两边各站着一名身穿劲装的赤面男子。那赤色明显是画上去的,乍一眼看过去有些吓人,好似传说中吃人的厉鬼。这两人手持长刀,把守竹门,这样的竹门共有两个,竹门后依稀能看到一张供奉着关公像的小桌,那桌上还放着一鼎香炉,十只大碗。
无名踮起脚看着排在他前面的年轻人被分成十人一组,带到了竹门前。这十人纷纷低头挽起裤腿,跳过炭火盆,走过竹门关,来到关公像前,雷符就站在那里。这十人见到他,在他面前跪成一排,雷符拿起一只大碗,一把匕首,依次划开这十人的手指,往碗里挤下两滴鲜血,接着他便往碗里兑入白酒,又将这碗血酒均匀分成十碗,递给这十人,朗声道:“红花还需青叶配,竹门险关过火海,忠心落地比南山,不忠不义过鬼门!”
他吟一句那十人齐声跟着和一句,念完后仰头喝下碗里的酒,摔碎酒碗,一人上前给关二爷烧了三根半香,磕三个半头。仪式最后,雷符一人发给他们一只蓝灯笼,嘱咐他们回家挂起。蓝灯笼一挂,过去的自己便已往生,从此以后生为社团的人,死为社团的鬼。
一轮仪式看完,无名左右都找不到容匪的人,一个劲往后排。等到只剩最后一组时,他没办法只好跟着人群过了竹门关,跨过火盆,他人才在关公像前跪下,那两扇沉重的黑木门却被人从外打开,无名还以为是容匪回来了,转身看过去,却看到外面进来一伙人,领头的气势汹汹,大喝道:“杀咱老爷子的狗杂种在哪里?!”
无名看到他,辨认了番便立即确定,此人正是昨天在夜来香首当其冲开枪的那个人!
雷符见到他,敬了声:“原来是白风城白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原来这个人就是白有道的独子白风城。无名将门外的人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容匪,他知道白风城要来找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干`你`娘的雷符,别和老子来这一套,赶紧把那个臭杂种给老子交出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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