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辰也被堵得无从辩解,只有埋怨道:“什么又扯回到我这里,西安的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唉,可惜了我那威儿小弟,昨天听说我们要来西京见他大哥,巴巴的写了一晚上的家书。那个可怜样儿,被你打得是坐不得、趴不得,跪在凳子前辛苦的写了一晚。”张继组摇晃这汉威的家书在杨汉辰眼前:“要不要?”
汉辰不动声色,伸手来拿,张继组忽然扬了手中的信说:“可要读了给我们听听,写了些什么。辛辛苦苦的等了他一晚。”
“你尽管拿去看。”汉辰随意道。
“你就不怕你兄弟在信中抱屈骂你的话被我们看了去。”张继组问。
汉辰不屑的笑笑。
张继组果然拆了信,抖开那张字迹工整的信纸,看了一遍脸色都变了。他看看汉辰,汉辰很镇静。
第62
胡子卿见张继组神色异常,不知道信中写出了什么启聋发聩的词句。他担心是不是昨晚对汉威的一场劝慰起了作用,汉威忽然顿悟出些道理,写信声讨这个霸道的兄长;亦或汉威难免还是对兄长情深,写信告诉他现在的行踪及伤势,一搏汉辰怜惜之情。
张继组默读一遍信,感叹一声,“可惜可怜!”,憾然的把信递给身旁的荀晓风,荀晓风看过也叹说:“我看这封家书将来能录入什么《杨子家书》之家教典文,当做个为人子弟的范本了。”。荀晓风又抑扬顿挫的通读一遍給在座众人听,尤其是读給汉辰和子卿两个当事人。胡子卿听过眉头逐渐皱紧,脸色易变。
信文的格式起落措辞十分规矩工整,一听就是经过严格的调教。先是向杨汉辰问安请罪,‘临书心痛,涕泪沾襟’的感念兄长‘宽严两济’的训诫教诲;彷徨愧对兄长不远千里劳顿前来,还要‘殚精竭虑,苦费心力’对他,‘严词诃责’‘夏楚捶笞’以正谬行;对他对自己的鲁莽放荡有辱家门的劣迹,数日来隐隐自悔,‘惭愧腆颜悔疚万分于兄长数年‘期许过殷,爱护之切’,并表示日后定‘速自悛改,日思进取’不再‘轻妄胡为’,作出任何玷辱门风的事情,以不负兄长,云云~~。
胡子卿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汉威昨晚生挺着一身的伤痛,颤抖了行文措辞写给兄长的家书。这俨然就是封“悔过书”。多么滑稽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这跟晚清前朝,被县官大人大堂上剥去了裤子一顿板子后,还要起身叩头谢恩的迂腐的前朝遗风有什么区别。张继组暗自喃喃道:“我当他辛苦了一晚写了什么檄文呢?原来如此。老杨你可真是够狠。”
“‘龙文鞭影’,杨家的骏马看来是不用‘鞭影’就会‘自策’呀!”荀晓风感怀说。
杨汉辰嘴角掠过丝轻蔑笑意,接过那信扫了一遍,揉了一团转手扔进杂物筐。
“你做什么?”张继组跺脚捶了汉辰一拳,忙捡回那封揉皱的信,“你若见了汉威兄弟昨晚給你写家书受的那份苦~~唉~!~你真忍心~~”,想再大骂他,却还是收敛了说:“明天同我们一道去上海看看威儿兄弟吧,你好歹说些软话,好让他安心养伤。门牙都被你打掉了,你也够辣的。”
杨汉辰还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我明天一早要赶回龙城,舍弟的事,就叨劳二位兄台了。”
“汉威怎么有你这么没心肝的兄长?”胡子卿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汉辰对胡子卿抱抱拳说:“汉辰有不敬的地方胡司令海涵,还是那句话,杨家的事不劳胡兄操心,胡兄自顾周全就不易。”
言语间就是‘你胡子卿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不错了!’,听得小荀和继组大惊,胡子卿上前几步,扯了汉辰的衣领十分冲动的骂到: “你混蛋!”
“我杨汉辰混蛋与否也与胡司令无关!”杨汉辰仍然神色从容。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继组急得摩拳擦掌在旁边左拉又劝,胡子卿就是没松手。
杨汉辰蔑视的看了胡子卿说:“胡司令再不松手,就别怪杨某得罪了。”
眼见了剑拔弩张,周围围观来了不少人,劝的劝说的说,就是没人敢近前。
“干什么呢!成何体统?”何先生被通知了紧赶过来劝解喝止着。 “成何体统!”
胡子卿松了手,同汉辰怒目对视。
“你们两个这算什么?用不用现在就各自回去提兵来见,再打个第二次‘中原大战’給世人看看!简直胡闹!。”胡子卿不甘的松手,怒视着杨汉辰骂了声“什么东西!”转身就走。
杨汉辰整整衣领,不作声色。
何先生把二人带到个房间训斥了一番,二人谁也没讲出个究竟,因何朋友反目到动手的地步。
何夫人也十分奇怪子卿举动的失常,胡子卿潇洒fēng_liú十分注意绅士形象,而且脾气温和,很少有人能惹他暴怒。
何先生叫了张继组来问个究竟。张继组才支支吾吾把他如何玩票儿捧名角儿二月娇,如何帮他四处托人寻找失散的兄弟,又是如何托胡子卿帮他去窑子赎人,害得汉威无辜受累。及二月娇跟他讲的所有经过一一道明。又提到报纸如何凭空臆测的诋毁汉威的声誉,招来古板的杨汉辰飞去西安对汉威痛加捶楚,导致杨汉辰和胡子卿起了争端,及汉威遍体鳞伤的惨状。又说了刚才杨汉辰如何不听解释,过分的行为引起胡子卿的激动言行。张继组说得追悔不已,承认一切祸端都由他而起。
“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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