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路小心的偷眼看看何文厚,面有难色,汗珠渗了出来,一副很左右为难的样子。
何文厚便猜出他办事受阻,多办是得罪了他的大舅爷老付或老龚他们,就说:“你尽管说,你是替我办事,我会为你做主。”
“这…”云西路满脸通红,颇有难色。
“说!”何文厚喝道,吓得云西路腿直打颤。
云西路眼都不敢抬,压低声音说:“本是由前两天的乱党引起来的事端,西安情报局抓了些为首闹事的学运分子,想审出些内幕来。可才带回特工科,就被赶来的军队把人抢走了。”
“谁这么大胆?不是吃里扒外吗?”何文厚把文件摔在桌上喝问。
“这…属下是问了,看番号才知道是三十六军的警卫营。”云西路边说,边偷眼看看满脸惊异的何文厚,又慌忙补了句,“属下本来以为是有人故意冒充,知道胡副司令同您的关系,所以来打了诈帮乱党抢人。所以特工科的部队同他们就持枪对峙了。”
“那倒底是不是胡子卿的人?”,何文厚追问。
云西路叹道:“后来胡副座就亲自来了……”
云西路仔细观察着何文厚的脸色,何文厚沉吟片刻,问:“你是说,胡子卿去了情报局?”
云西路忙解释:“属下想肯定是误会了,忙跟胡长官解释,这拿的是乱党,而且证据确凿。望他有想法直接跟先生您去谈,属下只是替总理办事。可副座见属下不放人,反骂属下是狗仗人势,就把人抢走了。据说还开了飞机给送出了城了。”
何文厚半信半疑,愤然道:“他叫你放你就放,你是干什么的?你怕他为难你,就不怕我办你!”
“先生教训的是,属下是要给先生打电话,请先生亲自来讲给他听。可胡长官抢过电话就扔在了地上,还把汪副主任打伤了,现在还在医院呢。汪副主任受了伤,见两边要兵戎相见,还直劝属下说,别开枪,传出去对总理脸面无光,让旁人看笑了。而且汪副主任劝属下说,这好歹放了前朝也是御弟…皇亲国戚呀。怕开了火万一枪不走眼,伤了旁人也便罢了,伤了胡副座..”。
云西路见何文厚咬牙不语,心中暗自得意,脸上还是一副忍辱负重的可怜样,又说,“属下素日与副座并无往来,更谈不上嫌怨,所生瓜葛,皆因为这乱党之事。上次您在会上讲剿乱的时候,散会后,胡司令就颇有微词,在洗手间不知对谁讲:“中国人百年的陋习就是窝里斗,怕再没旁的本事了。这没事总要寻些事情出来。还说‘什么平乱’,不过是‘添乱’”..更说,,就如同猫本该是去逮老鼠的,没本事逮住老鼠,粘几个土家雀来,说是家雀虽不偷仓里的米,也是要吃米的吗,一样可恶。所以逮老鼠和家雀的重要性对中央是一致的。”
“混障!”何文厚一拳垂在案上,茶杯盖震飞在地。起初他还怀疑云西路是对胡子卿有嫌怨,肆机夸大其辞。但后面这几句话,何文厚相信胡子卿平日的口舌轻薄,定然是说的出来的。
云西路又说,“胡长官还说,说是您好端端的学万历那个亡国的皇帝弄个什么东、西厂、锦衣卫的,就差不弄出个血滴子了。还说属下们想干这些勾当,不如阉成了太监的象些。”
见何文厚气得瑟索,云西路战战兢兢道:“属下失言,先生保重身体.”
何文厚定定神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云西路走了,翁夫子进来拿文件。何先生就问他,“夫子,适才小云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翁夫子笑笑,“无头官司。”
“那夫子觉得小云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翁夫子又笑笑说,“不好讲,但听来,似是前半段还要寻些确凿证据来推敲一二;到是后面几句牢骚话的话锋,听来倒是象胡子卿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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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被胡子卿叫到司令部,他才迈进去,就见方之信进来报告说,已经按照命令,断绝了黑衣社党部大楼同外界一切的联系,并抄捡了所有的档案密函拿回司令部。
见汉威迟疑惊异的立在原地望着他,胡子卿抬眼一副傲然的样子,对汉威说:“敢查到我头上,是这些‘钉子’自己找死!”,那副不可一世的高傲,仿佛对汉威说,‘还敢跟本少爷打擂台,尽管放马过来!’
汉威早听不少人说过胡子卿遇事纯粹的少爷脾气,受不得委屈,吃不得亏,平日骄傲得很。汉威在胡子卿身边这些日子也领教过几次,但这回才真算开了眼。想是黑衣社平日在他胡子卿后面去给西京老头子打他的密报,惹得胡子卿早就咬牙切齿了。这会又抓了他的人,还抓了学生,胡子卿平日即正义,又仗义,肯定是要出手的。
汉威接受了胡子卿分派给他的一项秘密任务,驾机护送几位从黑衣社冒险救出来的学生领袖连夜赶去上海。
胡子卿怕夜长梦多,也担心中央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乱党’。除去了伤势重,难以行走的几位学生准备下批撤退,其余的一律送走,而且要立刻走。胡子卿悄悄告诉汉威,他已经同‘那边’联系了,这些人只要送到上海,就立刻有人来接应,会被转道送往苏俄和法国。
汉威愈发的吃惊诧异,看来胡子卿同‘那边’的交往很深了,是铁了心联俄、联共去抗日了。这比抄黑衣社的行为更大胆,不知道何先生知道了,他胡子卿是否能留个全尸体呢。
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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