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评价,妈妈这辈子能到现在也算是完整了,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舒母欣慰一笑,“你哥哥娶了你嫂子,贤良淑德,勤劳能干,还生了小余余。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妈妈感到很欣慰。”
舒然也跟着笑,一边哭一边笑,样子既滑稽又可怜,就像个小丑般。
舒母说了这么多话,就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字字句句都透着淡淡的悲伤,哀痛,刺得舒然心口疼的厉害。
“可你呢,”舒母话锋一转,“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妈妈走了,你要怎么办?”
舒母老泪纵横,泪目中倒映出舒然还显青涩单纯的模样。满心满眼的牵挂,不舍,倾诉在哽咽的言语中。
“你不要怪妈妈,总是催你找个归宿,不要怪妈妈老是逼你。妈妈也没办法,妈妈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知道你的性格。”
“妈妈怕再不催催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妈……”
舒然看见她哭,也泣不成声。
舒母红着眼眶继续说,话语间是满满地担忧与不安心,“妈妈一想到,我走之后就剩你孤零零一个人,就怎么也放不下心。”
眼角早已哭的发红,舒然抬起手背,一点点地拭去滚落在脸颊两侧的热泪,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奕终于提着早餐回来了。看见双眼红肿的母女二人静默着对视而坐的模样,不禁心里泛起一番酸楚。
他轻着声音走进病房,假装未曾看到她们两个眼底还未干凅的眼泪。自然地走到病床前,放缓声音提醒道,“吃早饭了,妈,然然。”
………
吃完早餐,舒然被舒奕和舒母催着回家。缘由是她一夜未睡,黑眼圈重的快成大熊猫了。而且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披头散发,没精打采的。
舒奕怕舒母没出什么事,她自己反而先累倒了。
舒然本来还持坚决的态度不肯回家,可舒母一声令下,她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回家。
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来来往往,寻医问药,病轻病重。
她一路走过来,看见有丈夫小心翼翼地搀着挺着大肚子的妻子来看做产检,全程两个人恩爱地相互微笑着,羡煞旁人。
也看见三岁小孩发烧被妈妈抱着给护士打针时,挣挣扎扎哭哭闹闹的喧闹模样。
最后…
她也看见手术灯灭的时候,医生走出来的那一霎那,那尽力而为的神色,给那些家属带来莫大冲击力的悲痛。
哀嚎,痛哭。
舒然捂着耳朵快步走过,看也不敢看,听也不敢听。
她一路狂奔而下,从未感觉如此的孤单,无助,冰冷,乏累。
可她左顾右盼,寻找一个拥抱。从始自终,身旁依旧空无一人。
她苦苦笑着,心情失落地一塌糊涂。
在这一刻,她突然好想秦现,想对他诉说所有的心事,想躲避在他温热宽厚的怀里,想要他陪在她身边。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然然。”
嗯?
舒然愣了愣。
什么?
舒然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身后会传来秦现的声音,那一如既往的清冽,却又温柔的声音。
“然然。”
舒然暮然回首,却发现她正心心念念挂着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身袭着一件米色长款薄风衣,温暖的色调柔和了他身上冷冽的气场,反倒更显身姿挺拔欣长。
细碎的黑发自在的垂在额前,而往下,是他深邃深情的双眸,此刻,正牢牢地锁住她。
她听见他清洌的声音,透过层层气息,透过三米距离,透过彼此的目光,由远而近,侵入她的耳畔。
“然然,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舒然的整个世界都随之而静止。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万千思绪停止。
独独,她清澈眼眸中倒影的人影。
鲜活明亮。
如幽暗山谷里的一缕光,如悬崖绝壁上的一株花,如刺骨寒夜中的火焰,如绝望悲哀中的依靠。
如他。
她鼻尖一酸,刚止住的眼泪眼看着又要滑下来。
她赶忙转过身,拼命抬眼往上看,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来。拼命咧开嘴,挤出一个笑容。拼命告诉自己,舒然别哭,别让他担心。
可是,当秦现走到她身后,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声地啜泣起来,“秦现,秦现,”。
一双修长的手缓缓绕到她的身后,蔓延而上,轻拍着她的后背。驱散她的恐慌,她的害怕,“别怕,我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的温柔的安抚呵护下,她终于缓缓平复心情。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的工作不是还没完成吗?”
秦现揉了揉她的头,不经意间看见她哭红的眼睛。像只小白兔一样楚楚可怜,不禁疼惜般的笑了笑,宠溺道:“傻瓜,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她一个人大半夜送她妈妈来医院,知道她妈妈的情况,知道她的担惊受怕。
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不会给她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机会,如果说五年前的悲哀他无法陪伴在她身边。
那么这一次,他不会给她堕落,自闭的机会,不会给她患上那种病的机会。
“阿姨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下午会有一位在脑癌疾病方面有专业研究的医生,过来接任阿姨主治大夫。还有几位权威专家们,晚上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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