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慎揉了揉头发,转身想从辜自明身边戳过去,又被辜自明抓住了小臂,听他说:“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辜慎!”
辜慎随手将他的手挣脱开,冷淡的说:“是,又怎么样?”
不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自生自灭吗?不是将他和辜自明隔离的像是他有病菌一样吗?既然如此,辜自明你还有什么资格关心我?有什么资格让他像以前一样听话?
凭什么?
但是甩开那人手的下一刻,辜自明整个人都拦在他前面,露出让人费解的复杂表情,对辜慎说:“你必须向人家道歉。”
“对不起。”随口就说。
“当面和人家道歉。”
“不。”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拒绝。
“你有什么不满的,”辜自明说,“全都冲到我身上,辜慎,你这样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终于是刺激到了辜慎,辜慎猛的将他推到墙上,面与面的距离很小,鼻子几乎都贴上,将手撑在他的脸边,眯着眼,冷声说:“怎么冲到你身上?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出事儿了知道过来骂骂我,辜自明,你算什么好东西?”
“……”
辜自明的脸气的苍白,却不知为何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刚刚被推倒墙上的时候应该磕到了脊柱了,眉毛紧皱着。
“不要想再干涉我。”辜慎从他身上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你,谁都不是。”
前世对辜自明的感谢,到了今生也想继续延续下去,却不曾想,无论什么时候,辜自明都是打碎自己梦想的那个人。
辜慎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从道馆走了出去。
他向来不是一个高调的人,连座位也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平时更是不善于表达感情,无论悲喜。
但是一切来说,辜自明都是一个特例。辜自明见过他恸哭的时候,见过他真情的流露,不像现在,没有一丝情感,和世界脱轨一般,一个人,离他越来越远。
没有血缘关联的两个人,即使有发露上的关系,从心里上看,仍旧只是陌生人。
曾经听别人说,抚养一个孩子就像是在打一场边界战争,一旦入侵他们的边界,就会引发争执。辜自明没办法接近辜慎的边界,甚至是不敢的。虽然他不是不能强迫辜慎,但是,强迫来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
回想着辜慎那不成规矩的言行举止,辜自明恨不得能狠狠的揍他,把他的三观板正回来,侵进他的世界,像是小时候那样,手把手的教导他。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可能。
辜自明不愿意和他针尖对麦芒,辜慎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生命体。况且,先说不管他,并且出国离开的是自己。
像是任何一位被青春期孩子顶撞了的父亲一样,辜自明沉着脸,面色很是阴沉的离开了道馆。
第四章。
两年前,辜慎才刚刚上初中,辜自明就察觉出他早慧的天赋——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说聪明也成熟的太多。于是便请了私人教师来辅导他,以最严格的方式要求他。绘画、音乐、空手道没有一项拿不出手。那时两人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极为亲近,却也是和谐的。直到有一天,辜自明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辜慎的日记本放在没有锁的抽屉里,有时辜自明会拿出来看一看,想看看辜慎的作文水平到了什么样的高度。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文学研究工作,对辜慎的文字非常感兴趣,和他说明了想看他的日记之后,辜慎也不反对,当成辜自明没看一样的记着日记,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私人问题的讨论。
虽然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人家的日记有些不尊重辜慎的地方,但是辜自明实在是好奇——二十五岁的自己至今无妻,父母远在他乡,只有这么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说实话,辜自明很想走进他的世界。那时的辜自明不仅仅想走进去,更想融进去。像是一个自己亲手雕刻的工艺品,每分每毫都应该属于自己。
可是辜慎的日记鲜少提及过他,直到初二下半学期才提到了这么一笔。
【无论什么时候,辜自明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强迫的姿态,非要逼得我跪下来才好——往事多荒唐。外人眼中温尔儒雅的文人墨客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强迫狂,他甚至打过我的脸,弄聋了我的耳朵,切断我的梦想,让我变成一辈子的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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