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艳平在一瞬间出现破绽,谢安韫冲着回廊方向迅速逃跑。宋艳平眯着眼,勾出一抹夺魂摄魄的笑,指尖几抹湛蓝色的光芒如离弦的箭射出去。
只在快要接触到谢安韫的皮肤上时,诡异地偏离了方向,一整排带毒的银针插在墙壁上。不过一瞬,那排墙壁就被腐蚀成黑色并溶解掉。
宋艳平一惊,料是暗处有高手,却怎么也察觉不到那高手的气息。这让他心惊不安的同时也对宋家药庄的守卫不满。
宋艳平向前踏一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发出轻响,低头一看,是一枝在混乱中被扯断的牡丹花。
牡丹,是宋宝儿最爱的花。
她说,牡丹是花中之王,雍容华贵,最是骄傲。那骄傲的脾性似她,也似辰州传承了上百年的宋家。
脚尖向下,狠狠地捻住地上的牡丹花,将它踩成烂泥。汁水点点溅到鞋面上,迅速晕开,如墨入清水,却比黑墨还要肮脏的东西。
宋艳平突然就甩掉鞋子,厌恶极一般往牡丹丛中踩,洁白的脚被枝条刮出条条伤口却还是发疯的踩。直到气喘吁吁,才满目仇恨的瞪着西苑的方向。
“来人。来人!来人——”
“。。。在、在!”
“调遣守卫封锁宋家庄,并搜寻庄中一切可疑人物。查到可疑者抓住,倘若反抗,格杀勿论。”
“是!少东家。”
刚刚才逃到走廊拐角处就被突然出现的齐二爷拐上屋顶的谢安韫在全程看完了宋艳平发疯的样子后,翻过身来思索。
“宋艳平不太对劲。似乎有些疯癫。”
齐二爷侧身躺在他身侧,欣赏他拧眉沉思的样子。谢安韫才十三岁,个头小,躺在他身侧,二爷一手伸过他的头顶仿佛把人小孩嵌进怀里似的。
二爷突然就捏住谢安韫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尖闻,闭着眼很陶醉的样子。
谢安韫面无表情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骚扰,“二爷,属下三天没洗了。”
二爷装不下陶醉的样子,偏头无耻而正经的回归正题:“宋艳平本就神思癫狂,能与自己的亲妹妹luàn_lún又觊觎自己的妹夫,能正常到何处去?”
内心的小胖二爷面无表情,傲娇的生气:说好的亲近就会害羞然后投怀送抱什么的为什么没有?
“我知道那些女子临死为何带笑,为何没有因疼痛而惨叫,却不知道她们被杀的原因。但我猜应该是跟宋家药田种的那些东西有关。”
“你是指药田里那些看得异常艳丽的花?那些花确实漂亮,看久了还会让人产生眩晕的感觉。但是有一股令人厌恶的味道——”
“血腥味。那些花是由人血浇灌着长大的。”谢安韫冷静的说。
二爷闲适的姿态一凝,“人血?你的猜测是什么?”
“我猜,是仙药。”
所谓‘仙药’便是流传于世家之中最为黑暗的部分,四处搜寻那些神仙偏方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炼药供给世家享用。
同时,炼成的这些‘仙药’被运往全国各地经销,极受欢迎且为世家带来巨大利润。
‘仙药’的作用或是给人带来飘飘欲仙之感,令其沉迷上瘾。或是传说的医治百病百毒,或是传说能令人脱胎换骨。
那些作用倒是多得很。
譬如崔家药奴庄,譬如曾为药奴的他。都只是一味药!最昂贵也最低贱的药!
人?什么是人?
谢安韫冷笑。
无论是前世身为药的他还是今世生为鬼的他都不再是人!这个世家当道的天下,百姓是猪狗,商人是血蛭,王朝皇族是昏聩的蛀虫。世家,世家,世家是硕鼠!
腰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谢安韫猛地清醒,抬头便见齐二爷担忧的神色。谢安韫怔怔的,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
齐二爷松开手,谢安韫退开。两人也不对此发一语,就这样当作没看见谁曾癫狂的样子。只是当作如此而已。
齐二爷不说话,可那心,丝丝的疼。
他想他不应该不在乎谢安韫的过去,他突然想要了解他,然后有更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宠溺这个人。
齐二爷啊,那颗心可是狭窄得很,装的东西那么少,装下了一个人认定了一个人也就那样毫无下限的要去宠一个人。
“你一提起‘仙药’,我倒想起今天从陆子期那儿听来的有趣的消息。你可知道那些被害女子的共同点?”
谢安韫摇头,“不知。”
“是chù_nǚ。”
“chù_nǚ?那么在客栈被杀的女子不是chù_nǚ?”
“对。她和那个来看病的弟弟本是夫妻。只是在外方便行事便互称是姐弟,凶手不知,便把女的杀了在剥开衣服挖心脏时发现没有了守宫砂,一时恼怒便做侮辱尸体的事。”
“这么说来,chù_nǚ。。。。。。倒是有些传言说法道chù_nǚ之躯最为洁净。心为人之灵窍,是最为干净的地方。还有传言吃了chù_nǚ的心脏和童男童女的心脏可以永葆青春的说法。”谢安韫猛地坐起。
回头,他猜测道:“会不会。。。。。。那些女子的心脏是被取出来用于制成某种所谓的‘仙药’,然后贩卖给一些达官贵人?我猜那些原料应该就是以鲜血饲养的醉心花以及。。。人心。”
齐二爷定定的望着他,“我说的有趣的事情便是每三个月的月圆之时,辰州以及临近的黔州、思州、沅州,大概整个蜀中道的望族都会赶来,在城中一处金南别馆举行神秘盛大的宴会。那场宴会有个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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