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后边越没溜,娘的,安捷一边看一边咬牙,按开最后一条,醉蛇说:“我马上就到。”
安捷一愣,他不相信自己这个苦大仇深的债主,有足够的分量能让这三大巨头汇聚在这里……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故人,他们分散在祖国各地的时候,或者能安分,可是他们凑到了一起,无论视觉上还是事实上,都是一场极具破坏性的悲剧。
莫匆似乎不再想和他说话,但是也没有要他离开的意思,任他大摇大摆地隔着一段距离坠在自己身后,跟踪的人正大光明,被跟踪的人默不作声。加上莫匆刚才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出柜宣言,安捷怎么琢磨怎么歪。
他们这一个走一个跟,完完全全就像是闹了别扭的那个……呃……小两……那个什么。
安捷默默地被自己雷了一下,一闪身,人已经不在原地了。莫匆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跟着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了,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眉目间露出一点失望和萧索来。
莫匆走得并不快,他心里很乱。对安捷说出这种话来,不是一时冲动。在以这种相处模式下去,安捷会一辈子以某种可笑的长辈心态自居,他还真是没见过什么人这么能充大辈,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好像有瘾似的,情节极其恶劣。
每次看他那副表情,莫匆都恨不得为了教育本人,警示他人,一巴掌把这厮抽到南沙群岛去……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自嘲地摇摇头,也就想想,反正是不舍得真下手。
等他到了翟老炮那里报到的时候,以现场的混乱情况和提着枪的众人不那么友好的神色来看,显然翟海东和何景明这一对老朋友的关系不那么和谐。何景明有些老头子派头,稳稳当当地坐在那,被一堆人明着暗着拿枪指着,翘着二郎腿坐的大爷似的。见了莫匆进来,眼皮才抽了抽。
莫匆没吱声,对翟海东点点头,就往墙角一站,给自己点了根烟。
何景明斜着眼看了看他,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翟睡狮,你这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敢从我手里抢人的,这么多年他是头一个。”
“黑衣年轻,我的账他都不买,没规矩惯了,也没见过多少人,别跟后辈人一般见识……再说,”翟海东笑着顿了顿,手里转着一串佛珠,“和醉蛇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在我的地盘上对他的人出手,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吧?”
何景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那是我的事……”
翟海东摆摆手:“是谁的事无所谓,那也是醉蛇的态度,我大费周章地请你来,不是翻账的,只为让你看一样东西——”他挥挥手,白志和立刻会意,低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片刻,有人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罩着一块布。
翟海东眼睛看不见,嗅觉相应地敏感些,神经质地捂住鼻子,何景明看了一眼那托盘,有些疑惑。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连墙角心不在焉的莫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什么东西?”空气里腐朽的味道弥漫开,何景明也轻微地皱皱鼻子。
白志和上前一步揭开托盘上的布,有人低低地惊叫出声。
那托盘里竟然是一颗人头,呈现出恶心的灰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头发全不见了,五官纠结在一起,极其狰狞。何景明皱皱眉:“这算什么?”
白志和在一边低声说:“何董,这是我手下不成器的一个弟兄,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几天,后来被人在他常去的夜总会后门的下水道附近找着了,只有一颗脑袋,身体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在哪……这本来不值得何董亲自过目,但是……”他戴上手套,伸手把那颗人头转了一圈,后脑勺对准了何景明。
“何董,您看看这个。”
何景明的呼吸猛地一滞,翟海东手上的佛珠转得越来越快——那死人脑袋的后脑勺上有一个明显的鸢尾花纹身,惟妙惟肖的,鲜亮极了,就好像整颗脑袋上的养料都被这花吸进去了,妖异而泛着不详的气息。
翟海东游丝一般地说:“你还记得么?德国鸢尾的花语……”
“神圣。”何景明说,他死死地盯着那脑袋上的纹身,要把眼睛瞪出来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晚上更新晚了,出去烧纸去来着……看到那纸钱上的冥币上市10亿还是几亿的,不由感叹,那边的通货膨胀也忒严重了。
大概经济人才都投胎去了,业务没人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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