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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秉言将顶楼房间的门推开一条缝,看到殷淮安手中执了一把折扇,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推开了门。
推开了门却不进去,只是垂着头站在门口,声音里面竟然有了几分小心翼翼:“我真的没想到,今晚你会来。”
殷淮安仍半躺在软椅上,缓缓将眼睛启开一条缝,他半眯着眼睛,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就像一块儿寒冰一样封凝不化,完全没了刚才宴上的温润与儒雅。
他的声音也是平静而冷漠:“你先进来。”
谢秉言在宴上给自己灌了不少酒,刚才在外面冷风吹着还清醒,现在酒劲儿上来,走路的步子有些发飘。他一步三颤地走到殷淮安身边坐下,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
殷淮安也没说话,眼皮又重新阖上,兀自安静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全当谢秉言不存在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谢秉言先开口说话,他说的是:“对不起。”
殷淮安接话倒是很快,谢秉言话音刚落,一声嗤笑就紧跟着出来:“不知道,唐将军给的嫁妆有多少?”
谢秉言愣了一下,而后猛地将头抬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念臣,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想我!”
殷淮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手中的扇子停住,等待着谢秉言的解释。
“不要说嫁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桩婚事,自始至终一直是我爹在做决定——”
谢秉言急急地倾了倾身子,试图去拉殷淮安的手:“淮安,你相信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殷淮安手腕一绕,巧妙地躲过了他的触碰。他继续细细地摩挲着扇柄,朗声笑了一下:“身不由己?不要随随便便地说这种话。”
谢秉言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手指抖了两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降低语调,温声说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想怎样撒气都好。”
殷淮安转头继续对他笑,故意笑得愉悦轻松,没心没肺:“我心里不痛快是真的,但是我今日特意赶来,不是来撒气的。”
他将手中的折扇徐徐展开:“我也准备了你的新婚贺礼,只不过刚才人多,不好送出手。”
谢秉言紧紧盯着那展开的扇面,扇子上面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山水,但是画幅上的落款,是谢玄昭的名字。
——这是二人幼时一起读书时,互相题赠的折扇。他也有一把这样的扇子,是殷淮安亲手为他画的。
殷淮安的眼睛还是一片平静死寂,空荡荡的,没有光也没有影子,没有怨怒也没有伤悲,只是平平淡淡,什么都看不出。
“我还记得,当时先生说,玄昭比我画的好多了。”
谢秉言想笑一下,扯了一下嘴角,却只是皱紧了眉头。
殷淮安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可惜我眼睛瞎了,现在看不到你的画了。”
“以后,也不打算看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手下迅速发力,眨眼间,折扇一撕为二,猝不及防“呲”的一声,异常刺耳。
谢秉言大惊,伸手欲夺,却已经晚了。殷淮远动作不快,却难以阻止,他已经将撕毁的扇子凑到灯焰上,橘红色的火苗就一下子窜到了扇子上面。画幅边缘迅速变得焦黑,在谢秉言握住他的胳膊之前,他迅速从椅子上站起,将烧掉一半仍带着火焰的扇子从窗口扔了下去。
谢秉言冲到他面前,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腕,眼睛中充满血丝,似是要喷出火来,他生气地指着窗口:“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喜欢她!?这么多年,你不明白我的心吗?何至于——如此绝情!”
殷淮安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但是他如愿以偿地丢掉了扇子,他脸上挂上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声音中却没有了一丝情绪。
“你的心么?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明白,可是现在不明白了。”
他对着谢秉言,弯腰拜了下去:“草民揣度不清小侯爷的心思,既然无力猜测,现今也不想猜了。”
谢秉言竭力压抑着火气,他瞪大眼睛,表情难过地看着他,声音中全是不可思议:“淮远,你叫我什么?”
“旧友大喜之日,不知如何相贺,在下不才,送恩断义绝之礼。”
谢秉言声音颤抖着,连怒气都变得无力:“恩断义绝……淮安,我不信你会如此心狠……”
殷淮安似是微微叹了一声:“唐蕴维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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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秉言仍旧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殷淮安也任他抓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谢秉言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手上猛地用力,扯着殷淮安的手腕大力一甩,将他猛地推倒在床上。
他粗暴地将自己身上鲜艳的喜服扯掉,一把抓住殷淮安的腰带。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混着酒气的狂暴气息,他疯了似的撕扯着殷淮安的锦袍,从他的颈间开始,肩头、锁骨、胸膛、腹脐,一路辗转吸吮,狂吻下去。
他不放过每一寸肌肉,直到了腰间,殷淮安冰凉颤抖的指尖用力缠绕上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下去。
谢秉言浑身一僵,他虽然能够听见殷淮安急促的喘息声,但是触碰他的手却如此冰凉彻骨。被自己自己压着的身体也是苍白而没有温度。甚至他刚才用力吻下去的痕迹,瞬间就变成了乌青一片。
谢秉言将手伸下去,想要去握住那东西,来换得他的身体反应。他刚一动作,却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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