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夜场的时候,西门晋和abel交接完毕,他还要上学,晚上不能熬的太晚。去后面更衣室换衣服,穿回他灰色的夹克,当走出来时,却意外地在更衣室门口遇上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深色的收身短皮袄,看着有几分痞气,如果大家还记得的话,他就是那个四年前堵着西门晋和庞玉莲要钱的小混混的头。
“姜哥?”西门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眼中浮现出一层暖意,“你不忙吗?怎么有空来店里?”
“我来看看你,好歹喊了我四年的哥,当然要关心关心你,”姜戈简短地说,“今天第一天开学,新学校怎么样?”
“都是学校,和以前的没什么不一样。”西门晋无所谓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就要高考了吧?在这个时候转学,你胆子还真大,”姜戈揉揉他头发,叹道,“你是为了那个人来的吧?我才得到消息,他已经回了j市。”
西门晋脸上的笑慢慢沉了下去,眸色幽深,仿佛潜伏着一只阴郁的野兽,在昏暗的光线中宛如无尽的黑夜,根本看不见一丝光明,“嗯,我是跟着他回来的。”
“阿晋,你这又是何必,”姜戈有些不忍心,“你还年轻,没必要把所有的感情都浪费在那样一个人渣身上,要我说,你现在最好辞了我这里的工作,好好学习,钱什么的有你哥我在呢,一切都等高考之后再说。”
西门晋却只是摇头,固执道,“姜哥,我心里有数。”
相处四年,姜戈早已知道他的性子,故而也不再劝。只是看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四年前,那件事之后,西门晋性格大变,看人的时候都带着阴沉漠然,连他这个和别人动过刀子的人偶尔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的西门晋,已经有了四年。
四年的时光没有将他拉出地狱,只是让他习惯了黑暗。渐渐的,他不再将恨表露出来,仿佛已经恢复如常,但这只是愈合给人看的,心里究竟溃烂成什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说了,对了,姜哥,我今天遇到了以前的同学。”
西门晋有些生硬地扯开话题,姜戈配合地跟着他,“哦?什么样的人?”
西门晋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过了很久,才淡淡的,孤僻的说,“是个很好的人。”
好到,沉沦在黑暗中的他,连和他对视,都觉得自卑绝望。
☆、cer13
高三的生活确实很紧张,尤其进入下学期后,在周围同学每天都奋笔疾书的高压环境中,连东门越都赶到了一丝丝压力。
前一天做完一整套模拟卷才睡,东门越从早自习开始就哈欠连天,在第一节课时,他一边想着千万千万不能睡睡觉就是自杀一边无比甜蜜地进入了梦乡,谁知还没睡多久,身边的西门晋就用笔把他戳醒了。
东门越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物理老师已经停止了讲课,和全班同学一起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他立刻一个激灵坐得笔直笔直,像小学生一样把双手平行搭在课桌上。
强打起精神听了一会的课,东门越忽然发现身边的人记笔记的手没了动静,扭头一看,西门晋也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物理老师恰在这时看过来,目光落在西门晋身上,东门越心中一震,正要喊起他,就见物理老师旁若无事地轻飘飘的移开了目光,停顿都没有一下,就继续讲题目。
刚刚睡觉在全班同学目光的高压之下被逼醒的某人:“……”
东门越十分郁闷,偏心也不带这样的,特殊对待神马的最讨厌了!
他挠了挠头,忍不住将一斜目光,用眼角盯着西门晋使劲瞅。西门晋毫无知觉,他睡觉的样子格外安静,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在白的透明的皮肤上投下一排扇形的阴影,薄唇紧抿,他手指纤长,静静搭在作业本上,指甲呈现一种苍白,说明指甲的主人身体并不健康,没了醒着时孤僻冷淡的气场,这样的西门晋显得单薄而又脆弱。
东门越愣愣的看着,突然觉得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他感到有一只手在他心脏上挠痒,一阵酥麻混入血液,流经了四肢百骸,像是触电了一样。
他无意识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西门晋不知做了什么梦,眉毛紧紧皱了起来,眼睫毛微微颤动,眼角竟有些湿润,东门越全身一震,看到他在睡梦中咬紧了嘴唇,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缝缓缓蔓延开来,染红浅淡的嘴唇,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有种致命的蛊惑。
东门越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像是周围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光了,窒息一般的感觉。他鬼使神差的,慢慢伸出手,想去碰一下西门晋的嘴唇,然而,就在他指尖快要碰上的那一瞬,西门晋倏地睁开了眼,才睡醒的眼睛弥漫了一层雾气,大概是还没从梦里走出来,痛苦中夹着一丝迷茫,让东门越心脏又狠狠揪了一下。
西门晋沉默地对上东门越的眼睛,东门越像是被捉到现行的贼一样心中一慌,讪讪地缩回手,连忙悄声解释道:“那个,你嘴唇咬破了。”
“……嗯。”西门晋抿了一下嘴唇,将血迹全部舔干净,东门越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死死地盯着物理模拟卷,耳边却全然听不见物理老师讲了什么,只有一下又一下毫无规律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总让他觉得下一瞬就会跳出胸膛。
西门晋慢慢擦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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