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上司要求只要来电者是尹冰晖,就一律以他已离开公司的借口推诿时,秘书更加的疑惑。然而身为下属,她也只好遵守事不过问的原则。
这样紧迫盯人的一天下来,已经快让桀要士神经衰弱了,在他心力交瘁地度过这令人烦忧的十个小时后,人才刚到家,电话却又铃铃大响。
他整个人僵在门口,无法决定是否要上前接起电话,直到响了十声的铃声自动转接到语音留言系统。
(哥?你还没回来吗?)
(那我等会儿再打了,拜。)
这是小菁!
这个讯息从声波传达到他脑部,再转化成有意义的资讯花了好一段时间,让他好不容易从失神中回过神时,电话已在短暂的留言后断线。
呆呆地瞪着顷刻间变得无声无息的冰冷机器,他咒骂自己的多心猜疑。
太神经质了!
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眉头一拧,站到镜前,粗鲁地拉去领带。
一个大男人成天为了一通电话提心吊胆像什幺样!
不知在镜屏前怔忡了多久,直到摆在床头柜上的分机发出声响,才将他由迷离状态中从唤回。
他不假思索地就抓起无线话筒,一半的思路还处于呆愣状态的他,想也不想地就认定是刚刚说过会再打一次电话回来的妹妹。
“小菁,怎幺了?”
会不会是她临时改变主意,准备陪同他出席今晚陈家举办的庆功宴。
原本想以身体微恙为由借故缺席的桀要士,在一番深思熟虑下还是决定不顾妹妹的反对要出席。
这是在半个月前就决定的事,是陈家为庆祝在东南亚设厂成功的庆祝宴会。
突然间就丢个理由说不克出席,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也太不给人面子了,更何况陈家现在还和自己的公司有合作关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和属于通讯受到微微阴挠的杂声。
“小菁?”
不会是公用电话忽然故障吧?
(我不是小菁。)有些犹豫地,对方终于出声。
这声音……
桀要士顿时倒抽一口气,握着话筒的手也不自觉地使劲。
(你今天一天为什幺都不接我的电话?)尹冰晖微微不满地问,但语气中夹杂的并不是责备,而是一丝疑惑。
“我跟你没什幺好说了,再见,尹先生。”
不给他太多机会发表意见,桀要士当机立断收了线。
???
俗语说: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桀要士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昨天将自己弄得“体无完肤”的尹冰晖时,夹杂着莫名的愤怒立刻从心底涌现。
撇过头去,桀要士装作没发现尹冰晖的出现。
举办得相当盛大的庆功宴,华丽的装饰使得现场的气氛热闹无比。
刻意地移开视线,桀要士却发觉自己很难不去注意他。
真是莫名其妙!
眉间一敛,他暗骂自己的意志为何会如此容易涣散。
然而思维这种东西不全然是意志力可以控制的,当他察觉的时候,他的脑海又被尹冰晖塞得满满的了。
从尹冰晖那里听到自己在意识不清时做出的丢脸事,虽然想和小菁确认,却又深深觉得这样的自己相当可耻。
他自认不是一个需要依赖人的独立个体,就算是因病体弱,也不至于影响他自傲的毅力。然而昨日尹冰晖一席话却打碎了他长久以来的信念。
“哥,发呆呀?”站在他身边的桀莞菁突然拉拉他的衣角。
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轻纱晚礼服,浅色系的配饰与雅致的造型衬托出她的年轻与美丽。
不晓得这是不是“孩子还是自己的好”的心态,总之,桀要士觉得全场没有一个女人比自己的妹妹还耀眼夺目。
如果以尹冰晖来说的话,又会认为是他过度的恋妹情结引起的吧!
但不论怎幺说,桀莞菁出色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每当她一出席,现场就惊为天人。这也是为什幺一开始桀要士积极地邀她同他来参与宴会,而现在却巴不得她乖乖待在家中就好的原因。
原来不想让桀要士来参加,自己也不打算跟来的桀莞菁,在兄长坚持出席之下,只有无奈地随行。
才刚大病初愈的老哥,谁放心让他四处乱跑。
“我是在沉思,你的眼睛看到哪儿去了?真是的。”桀要士煞有其事地道。
“少来,明明就一副呆样。”她反唇相讥。
“你说谁啊?”
所谓的亲情或许正是如此吧!
当桀莞菁注意到桀要士凝重的神情时,她总能适宜插科打诨消除那缠绕在他身边的沉重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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