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北现在才十七岁,这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婶子,我和宝书跟学校里头都好的一个鼻孔出气了,用他洗脸的水洗手,我乐意着呢。”说完,陆向北把手里的挎包扔给了闫宝书:“给你就拿着,别推辞,否则就是不把我当同学当朋友,难道说你想眼看着我们的阶级友谊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土崩瓦解吗?”
闫宝书忍俊不禁道:“乱码七糟的说些啥玩应呢,洗你的手去吧。”
陆向北嬉皮笑脸的挽袖子去洗手了,由于他是背对这一切,自然没有看到金桂琴横愣闫宝书的那一眼。上门就是客这个道理闫宝书他懂,可他就是没办法把陆向北当成是“客”,在他看来,朋友要比客人亲厚的多了。
“三哥。”闫宝龙一直扒着门框子偷看,现在陆向北洗手呢,他终于得到机会和闫宝书说话了。
闫宝书看着他,“咋了?”
闫宝龙吸了吸鼻子里大鼻涕,笑道:“三哥,那挎包……”
一听这话,闫宝书立刻就知道这小子刚才的兴奋劲儿打哪里来了,有句话说的好“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闫宝书现在知道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宝龙,这包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闫宝龙虽说年纪小,可他面部表情丰富啊,先是高兴再来就是失落,两种情绪衔接的恰到好处完美无瑕,简直堪称演技派的典范,正是因为闫宝龙这样一个神情,一道灵光突然从闫宝书的脑海中划过,他似乎找到了改造闫宝龙的方法。
“宝龙是吧。”陆向北听见了弟之间的谈话,擦了手过来,手搭在闫宝书的肩膀上说:“这包是我给你哥的,我这人还没走呢你就要上了,你小子觉着合适吗?”陆向北没拿自己当外人,所以说起话来比较直。
金桂琴护犊情深,虽说心里没有生气,但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了,手里的炉钩子往灶台上一扔,起身到了闫宝龙身前,“眼皮下浅腚沟子深,屁=眼=子夹二斤棉花你都不嫌沉。那包是你哥同学给的,你要个啥劲儿啊。”说完,金桂琴冲陆向北笑了笑,推着嘴撅老高的闫宝龙进了大屋。
闫宝书冷不丁回身在陆向北身上砸了一拳,力道比较轻,“陆向北,那是我弟你知道不。”
陆向北揉着胸口,笑嘻嘻地说:“你弟就是我弟,再说了……”陆向北凑过闫宝书耳畔,嘀咕道:“你弟一看就是那种吃啥啥没够的,不能太惯着,不然长大了可没好。”
闫宝书免不了吃惊,“你倒是会看人。”陆向北说的没错,像老闫家这样的家庭,竟然还能宠出个阎王爷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闫宝龙一点当家的能耐没有,反倒就会从兄弟姐妹的手中夺食,若真是放任不管任由他这样的性格滋生茁壮,那长大以后保不准是要出大事的。
“那是,兄弟是谁。”陆向北气势浩荡的拍了胸脯,而位置正巧与闫宝书刚才砸他的那一拳重合,他连忙弯腰驼背,呲牙咧嘴道:“我操,你刚才那一下是想要了兄弟的命吧。”
闫宝书明明就没用力,唯一的可能就是陆向北装的,“信你才怪。”
闫宝书转身往屋里走,陆向北一看人没搭理他,连忙追了上来,“哎哎哎,开个玩笑不会急眼了吧?”
闫宝书停下脚步,假笑道:“我才懒得和你生气呢。”
陆向北大笑,“闫宝书,我咋越来越觉着……”陆向北声音渐弱,小的和蚊子差不多:“你像个娘们了。”
闫宝书蹙眉,一脸不悦道:“厕所里打灯笼,你找死是吧。”
陆向北忙退两步,“干啥玩应,还要动手啊,告诉你,你那花拳绣腿对兄弟不管用,打在我身上也就是挠痒痒。”说着,陆向北走上前,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真的,我刚才就发现了,你这头发……根本就不是绞豁了对不?”
闫宝书就知道他那两剪子下去得闯祸,现在好了,被陆向北发现了,原形毕露的感觉瞬间壮大,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刘海,死鸭子嘴硬道:“就是剪豁了,你可别跟别人瞎说,万一被咱学校的红卫兵发现了,我还有活路吗。”
“不说不说,我保证不说,我像毛=主=席保证,一定守口如瓶,坚决不说你就是在搞‘小资产阶级臭美思想’。”
闫宝书又气又笑,“什么人啊,懒得搭理你。”
两个人闹也闹够了,进屋后吃了早饭后就出了家门。闫宝书是没有自行车的,每天要从铁道西徒步走上个十几分钟到铁道东的十三中,由于今天陆向北的出现,闫宝书不用走路了 ,和昨晚一样,他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双手握着车把中间说:“陆向北,你家平时都不吃苞谷面的吧?”
“啊?……啊”
闫宝书感觉到陆向北的呼吸,追问道:“磨磨唧唧的干啥,实话实说。”
陆向北笑道:“是……是不咋吃。”陆向北心细如尘,为了避免闫宝书多想,他连忙补充了一句,“婶子蒸的发糕好吃,真的,没看我造了两大块吗。”
闫宝书目视前方,眼中的笑意直达心底,“我还以为你会吃不惯呢,然后一脸嫌弃的扔了筷子走人。”
“啧……你把我当啥人了。”
闫宝书憋着笑,“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别当真。”
“我才没当真的,都是自家兄弟,没啥大不了的。”陆向北握紧车把,绕过了前面的两个路人,突然,他低下头和闫宝书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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