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看到姗姗来迟的搜寻官兵时,王爷并没有如众人所担忧的那般为他们的疏忽大意而发怒降罪,却歪在小破椅子上,斜眼瞧着那领队的年轻副将,在他连声告罪的空隙里,低声问了一句。
“带吃的了吗?”
最近一直霉运缠身百事不顺焦头烂额的荆州刺史周文璧周大人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由于他的接待不周而导致青州王在没有官员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去了堤防工地,最后出现了意外连同随行羽林军将领一同下落不明,这样严重而且恶性的事故让他在朝中由本来就已经饱受争议的境地一下子沦落为千夫所指。
据建阳赶来负责处理此事的官员所说,景明帝御案前参他的奏章已经由一尺高骤增至与人齐高,朝野之中如今的形势简直就是不把荆州周文璧参上一本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官的——这说法的真实性虽然有待商榷,但是周大人却也自知这件事情必将是自己仕途上的一次严重灾难,即便王爷能够平安脱险,他这乌纱帽恐怕也是要保不住的。
若是王爷当真有个三长两短……
呵呵,周大人在心中惨笑,到时候大概只能庆幸那人已经负气出走了吧……
因为一直处于这样糟糕的心态中,所以当两天都没有睡过觉,亲自带着人马辛辛苦苦地沿岸搜寻王爷踪迹的周大人终于听到自己麾下的人赶在羽林军之前找到了王爷,并且王爷和石大人都十分平安的消息时,差一点就因为喜出望外和极度疲劳而晕厥过去。
顾不得属下官吏“请大人先好生休息片刻吧”的劝告,周大人马不停蹄地往王爷目前休憩的县城县衙赶去。
当周大人赶到县城时,身在县衙的王爷正吃饱喝足,百无聊赖地歪在椅子上看着县里的大夫给石仲换药。
他目光露骨,直勾勾地盯着石仲身上那些新新旧旧的伤痕,口中啧啧连声,不断发问。
“你这背上的旧伤是怎么来的?”
石仲无动于衷地承受着他的打量:“这是旧年间在西北打匈奴时留下的。”
“打匈奴?”王爷挠挠脑袋,“你还参过军?”
“是,”石仲道,“属下当年与骠骑将军一同入伍。”
“哦,哦……”提起将军,王爷满脸都是笑,“难怪你们一个在军中,一个在建阳,却如此熟稔,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石仲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将有关将军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最后还是继续说道:“属下与骠骑将军……自幼相识,属下的父亲,原是孟大将军的部下。”
虽然并不关心这个,但王爷还是做出思索点头的样子,又问:“那你为何没有像孟将军那样留在军中,建功立业呢?”
“家慈寡居多年,身体抱恙,属下……属下得骠骑将军相助,得以回到建阳,供职羽林军中,就近奉养母亲。”
听了这话,王爷眉心微蹙,收敛了笑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下。
世人皆知青州王生母端贤太妃当年在生下王爷时不幸难产而逝,就只为先帝留下了王爷这样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故此王爷自小便是在太后抚养下长大,与年长几岁的景明帝十分亲厚,备受宠爱,而且由于太后毕竟不是王爷生母,对王爷的管束便不如身为太子的景明帝那般严格,于是就造就了王爷这般浪荡不羁的性子。
石仲心中忧虑自己一席话是否提起了王爷的伤心事,思虑再三,正想出言稍加安慰,却见王爷又是一笑,朗声道:“难怪石大人会说在家中时常那般侍奉母亲……石大人果真是个孝子啊,哈哈……”
石仲看着王爷一如往常的戏谑笑容,心里突然觉得十分不安。
“王爷……”他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王爷一脸笑意,并不需要他说些安慰的话,可是……他能够分辨出王爷眼底的情绪,那并不是能够被嘴角的弧度轻易掩盖的。
如果是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可是,他就是能够看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正要说话,外头突然来人报说荆州刺史周大人前来请罪。
王爷一挑眉,满面春风道:“哟!文璧啊?他终于肯出门来见本王啦?”
四十八
将军双手被绑在头顶床栏,两只脚也被捆在了一起,用绳子固定在脚下的床栏杆上,挣都挣不开。
“你……你简直……大胆!”
将军气急败坏地朝着床边的人怒吼。
“阮孝白!你快把本将军放开!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与因为暴怒而满脸通红的将军全然相反的,是抱着床单衣衫不整站在地下,瑟瑟发抖,哭得一脸泪水的少年。
“呜呜呜……将军……”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将军……”
“你哭个屁呀!”将军大声吼道,“还不放开本将军!你是想死啊?啊!”
“呜呜呜呜……我不要……”少年两眼红肿,抽泣着摇头。
“哈?!”将军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你还敢说不?!阮孝白!你真是胆大包天啦!你要干什么?啊!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再不放开本将军,本将军一定饶不了你!”
听了这话,少年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别怪我,我……我对不起您……”
将军看着他放开了怀里抱的床单,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瘦削的胸口,那两个红点在敞开的衣襟间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啊呸!将军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走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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