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十分警醒,也不敢睡得太熟,但昨晚的他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发生了什麽事,身体状况并不好,现在想想,也许当时他就已经踏入了人家的陷阱,要不然他怎麽可能会毫无知觉的被捉住?
赵先生愈想愈是毛骨悚然。如果自己当时是被下了药,那药到底是下在什麽地方?还有,最初他以为自己可能被监视著,被迫断奶以後便淡了这个想法,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些事实背後彷佛蕴藏著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这种猜疑的想法越发强烈,等到男人看完报纸,朝他走过来时,赵先生下意识地作出了抵抗,爪子狠狠地挠了过去,对方手背上霎时多了几条血痕。
男人望著他,他望著男人,彼此都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哪条神经断了,赵先生居然晃了晃爪子,做出挑衅的动作。
然後……赵先生就被抓起来了。
说是抓其实并不确切,倒不如说是抱;对方有力的臂膀把他打横抱起,像王子抱著公主那样,但这景象其实十分诡异;陡然悬空的赵先生不断挥舞四肢,慌得喵呜乱叫,男人完全没有放松哪怕一丝力道,更甚者,还用托著他後肢的右手毫不留情掐了下他的尾巴根部。
再然後……赵先生不敢反抗了。他疼得眼前一片模糊,差点就要哭出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根竟然这麽脆弱敏感。
男人抱著他走出房间,步伐稳健地踏下楼梯。
赵先生心中暗恨,只想著将来一定要报仇雪耻,心念一转却忽然想到,对方打横抱著他竟然十分轻松似的,但他到底不是幼兽了,虽然还称不上庞大,但好歹也有几十公斤重,对方既然能这样抱著他,想必力气肯定不小,再想想先前对方徒手撕下生肉的事情……赵先生不禁骇然。
他抬起脸,眼前正是男人的侧颈,大概是长期被衣物遮住,显得有些苍白。
咬?还是不咬?还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身体里的兽性还有不安的情绪就替他做出了最终决定,锋锐的尖牙在触及温热肌肤那一刻便陷了进去,赵先生嚐到了腥咸的液体。
男人的表情不像在生气,当然也绝非高兴。
「如果有下次,我会亲手拔了你的牙齿。」
不管这是恫吓还是威胁,总之赵先生确实地收到了。数分钟前,他咬了对方,接著就被扔到了地上。对方看似细皮嫩肉,其实皮粗肉厚,咬了那一口後,受害者只流了几滴血,反而是加害者赵先生吃了闷亏,牙齿差点崩断。
更让他慌张的是,某颗牙齿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情形显然相当不乐观。
对方难得说了长一点的句子,根本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赵先生愤愤扭过头,采取消极的反抗态度,孰料对方却拿了一桶水,随手泼到他身上。浑身的毛都湿透了,软塌塌地贴在身上,搭配著他别扭的姿势,简直是狼狈又难看。
才抗议地「喵呜」了几声,对方就已经压住他,拿了一个像刷子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软刺触及皮肉的那刻,赵先生毛骨悚然地大声尖叫——可是对方仍然不管他,软刷一次又一次往他身上搓洗,铁石心肠地对他的叫声充耳不闻。
赵先生在潮湿的地板上闪来躲去,但始终被按得牢牢的,後肢被分开,尾巴还有尾巴根、甚至是那个羞耻的地方都被手指与刷子洗了一次。他忽然想起过去彷佛有过类似的经验,一时间怔住了。
等一切都结束後,赵先生湿淋淋地躺在地上,无力动弹。他浑身都在发烫,像滚沸的水一样,过了一会才稍微凉下来。等恢复神智以後,他不免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能为力。
被刷子梳毛感觉当然不是不好,但他讨厌被对方用那种强制的态度对待;还有,虽然对方洗到敏感地带时手劲有放轻,几乎是有些温柔,但赵先生哪里能容忍一个男人这样摸自己的私处,而且还用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打量著他的身体。
……即使他现在是野兽,也不至於真的那麽差吧!?
赵先生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辱,从各方面而言。
然而这场悲剧尚未划下休止符。
傍晚的时候,对方又拿了半头羊来喂他。这次赵先生不敢抵抗,垂头丧气地吃起了生肉,哪知道吃到一半,口中传来像是什麽东西碎掉的声音。赵先生用舌头一舔,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一颗牙竟然裂开来了。
男人瞥他一眼,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带著用盘子装著的清水。赵先生不疑有他,正好也有些渴,於是几口便把水喝得乾乾净净。不料,喝完水不久,他便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连神经都变得麻木。
……水里放了麻醉剂!
赵先生意识到这件事时,已经太迟了。
他眼睁睁看著男人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把铁钳,朝他走了过来。那平稳的步伐踏在地板上,一声又一声,犹如死神降临的宣告。他欲哭无泪地瞧著男人接近他,慢条斯理掰开他的嘴,冰冷的铁钳就直直伸了进去。
赵先生知觉麻木,但神智仍然清晰,对方拿著钳子,毫不犹豫地把他那颗裂开的牙齿拔了下来,他口中顿时血流如注,男人拿出一罐黏稠的液体,以手指抹到他的伤口上……
与焦虑的心情相反,眼皮愈来愈重,等到对方收回手,赵先生终於得以昏过去。
虽然不是没拔过牙,可是以前都是去熟悉的诊所,由固定的牙医拔牙,那个男牙医为人风趣动作温柔,也喜欢跟他说话,口罩上的双眼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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