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原来不过是一场华丽的受刑,死亡的钟声未响,谁也走不出这受刑场,为求残喘,大家争先恐后的去做那困兽之斗。没有一刻像此刻,让赵菱行觉得寂寞和孤独,也没有一刻像此刻让他对他的战场充满渴望和征服欲,既然终将有归于无,那何不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如此也许才不枉费来这世上受这一番酷刑。
他想到赵家多年来一直屈居西北,做的是矿产的生意,虽然稳妥,但终究是主业务过于单调,既然父亲不愿扩大经营范围,那么开疆拓土的任务就由他来完成。
只是至于子愉,至于子愉怎么?他也不知道。他想到翻过年自己就要去澳洲,接管那边的几个矿场,矿产生意是他们赵家的根基,即使他要进军互联网信息行业,也还是在夯实矿产业的基础上。之后还要去美国待一段时间,接触最先进的信息技术,设定未来发展方向。
他的出生注定他的责任和义务,他的学识注定他必然不能甘于平庸。他知道以杨子愉对他的感情,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他,并且尊重他。但他舍不得她,他怕自己一走几年,她变了,被社会的大染缸变成众多庸俗女人中的一个,或者只知道柴米油盐,或者只知道名牌、包包,那是他不喜欢的样子;更怕她爱上别的男人,为另一个男人生儿育女,温柔体贴,那是他不能忍受的。她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是他心中最美丽、纯洁的花朵,是他心中唯一关于爱情的记忆。
但是,开疆拓土,奔赴沙场的抱负和野心怎能被儿女情长牵绊的住。在这个窗外灯火辉煌,窗内人影孤寂的夜晚,这一段短暂又充满温暖的爱情终将被它的主人悄然埋葬。
四点多的时候,赵菱行有了些睡意,他准备在客厅的沙发上眯一会。竟做起了梦,梦中自己正坐在一艘帆船上,号角响起,白帆缓缓升起,呼啦一声响,船便顺流而下。听见有人叫他师兄,转过头是杨子愉从远处的岸边向他奔来,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在风中翩翩飞扬,像要即将羽化的蝴蝶,长发在她的身后肆意的飞扬,凌乱了他的心。
他那一刻真想就此停下,跑到她的身边拥她入怀,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离开她。然而他没有。他在她悲伤的呼唤中转过了身,只留一个背影,悲伤笼罩着他,挣扎不出。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赵菱行从梦中醒来,看了看挂钟六点多了,拿起手机,发现是杨子愉的电话,赶紧接通,没想到杨子愉已经到门口了。
☆、无法解释的尴尬
赵菱行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便立即镇定下来,他从来不是逃避事情的人。既然做了就没有必要隐瞒。他轻轻掩了掩睡袍的衣襟,扒拉了一下头发,去开了门。杨子愉看见他便歉意的笑笑,估计是觉得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他。赵菱行看她提的行李,看来是坐了一夜的火车,想必是累了,赶紧请她进来。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赵菱行心中不自觉又闪过一丝愧疚,本来已经镇定下来的心神,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烦躁和慌乱。
他怕杨子愉从此厌恶他,他怕他在她的心中成为没有信誉,没有忠贞的男人。但事实就是此刻还有一个女人睡在他卧室的床上,任何的解释都只是低劣的掩饰。他看见她面色苍白,一脸倦容,甚至连请她到客房休息一会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家里同时留两个女人算怎么回事,要是杨子愉碰到刘洋,她要在刘洋面前如何自处?难道要让她设想并忍受男朋友和自己的室友在隔壁偷情的不堪事实吗?况且他不想任何女人在杨子愉面前表现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他此刻又不能把刘洋叫起来让她赶紧滚蛋。
听杨子愉说了一些家里的事,他一边煎熬,一边想待会就送她回学校吧。还没等他开口,杨子愉便说带了礼物给他,他也有一些惊喜。这算是杨子愉第一次要送他礼物。杨子愉去取礼物,他也跟着站起来。
当回过身时,杨子愉的视线正从刘洋的高跟鞋上闪过,她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充满疑惑和一丝忐忑。他心想果然亏心的事瞒不住。而就在那一刻刘洋从卧房里出来,赵菱行心想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无从解释,也无法撒谎,只能选择沉默。他看着杨子愉逃也似的出了房门,心里突然有些疼痛。他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以杨子愉的性格和对爱情的态度,即使他想,恐怕她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赵菱行送了杨子愉下电梯,心中难受,回到房间。刘洋正坐在沙发上,赵菱此刻行看见她,只剩下厌恶,他早知道刘洋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不该招惹她,现在只想快点打发她。刘洋想跟赵菱行说几句话,但赵菱行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去阳台打了两个电话,回来后就对刘洋说:“省委宣传部有个空缺,今年要招人,之后会有编制,你若想,我安排你去实习,你若不想,床头抽屉里有卡,你自己拿吧,之后还请不要再来找我”他语气淡漠,就像在吩咐公司里的员工报表做得不够精细,拿下去重做一样,而不是对一个几个小时前刚刚跟他翻云覆雨的娇滴滴的女人说话。
刘洋有些委屈,有些伤心,更有些难堪。她没想到赵菱行原来是这么冰冷无情的人。赵菱行说完已经去洗漱,穿衣,出来之后,看刘洋还坐在沙发上,便很不耐烦,说道:“你去收拾吧,送你回去。”这种赶人走的姿态,让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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