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到莱戈拉斯王子,只是说了些密林之中发生的小事,过路的人类,西尔凡们的新歌曲,只在信的最后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密林的星光夜宴上,再也未见那夜的星光。
埃尔隆德将信和之前的那张纸条放在一起,思索了片刻,随意记录了一些瑞文戴尔的小事。花园的花开了,今日接待了罗翰的使者,林迪尔又克扣了格洛芬德尔的酒钱。在信的最后,他犹豫了一阵,提笔写下:近年新酿的果酒总是尝不出那年的味道。
然后他封好信笺,等着莱戈拉斯的信送来的时候,一并给瑟兰迪尔送去。
这仿佛成了惯例,莱戈拉斯的信一月一封,埃尔隆德会将自己的信附在一旁跟着送去幽暗密林。接着瑟兰迪尔给他的信便也会被信使带回来。
渐渐地,如果太长时间未收到莱戈拉斯的信,或是莱戈拉斯回家和瑟兰迪尔团聚。也会有密林主动派出的信使来到瑞文戴尔,然后带着埃尔隆德信回去。
那些信被埃尔隆德小心地保存着,和最初的纸条一起放在橡木小盒子里,随着年月渐渐累高。
不管是林谷的精灵还是密林的精灵都知道了这两位的信件往来,甚至罗斯洛立安的那两位也略有耳闻。
埃尔隆德和瑟兰迪尔,他们从未避讳什么,也没有公开什么。他们表现得就像不过是养成了一个新习惯,互相向对方描述着自己的生活,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
埃斯泰尔十九岁的最后一个月,埃尔隆德常常在放着纳希尔圣剑的地方流连,一待就是一天。
小小的人类孩子已经长大,埃尔隆德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阿拉松、埃西铎……甚至是埃洛斯。
二十岁就是登丹人成年的时候。
埃尔隆德早已决定在埃斯泰尔成年之时就告诉他一切,却总是因为那残酷的过去而犹豫不决。
在阿拉贡的母亲请求自己庇护的时候,那位女性心里其实有一部分是希望儿子能够远离人皇的责任和枷锁,但努曼诺尔帝国的因缘必须由他们自己的血脉解开,人类的辉煌也只能由人皇铸就。
精灵领主的手拂过圣剑的残骸,历代剑主从他眼前一一掠过,转身远走。
这日与月的圣辉断于索伦之手,却也曾斩断魔君所带来的阴霾。
如今人类的国度在完好的表面之下内里就如同这断剑一般碎裂不堪,问题诸多,他的兄弟的子民,他的兄弟的后裔……
“您最近总是到这里来呢。”格洛芬德尔靠在柱子边,对着埃尔隆德说。
对金花领主的出现毫不惊讶,埃尔隆德对着三千年前共战索伦的故友说道:“我最近总是在想,如果我当时帮助埃西铎重铸圣剑,强迫他毁灭至尊魔戒,是否就能避过接下来的灾祸。”
格洛芬德尔摇摇头:“埃尔隆德大人,即使是您,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无法重铸这柄圣辉之剑。何况对于登丹人来说,重铸之剑,也未必再是纳希尔圣剑了。”
这位上古英雄走近纳希尔圣剑的碎片,带着敬畏的表情。
“埃尔隆德,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机缘巧合,有太多的如果,但命运只有一个。埃西铎想要留下魔戒并不是因为他们失去了伊兰迪尔王和圣剑,而是因为他被魔戒迷惑了。纵然你满足他一百个要求,他还会有第一百零一个,你比任何精灵都明白人类的坚强和脆弱。”
“你说的对,格洛芬德尔,所以我也一直在问自己,是否一定要让埃斯泰尔选择这样的命运。”
人类的一生对精灵来说太过短暂,即使埃斯泰尔的血缘让他能够活的比普通人类更为长久,对精灵来说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埃尔隆德完全可以照顾这个孩子直到他老去、死去。
格洛芬德尔这次没有开口,他明白埃尔隆德心中早已有答案,现在的徘徊,只不过是那具身体中属于人类的血缘令他伤感。
金花领主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努曼诺尔的那位开国之君,选择了人类的星辰双子之一,给他的双生兄弟带来了多少麻烦……虽说埃尔隆德性格便是会像吉尔加拉德陛下那样承担起中土世界的存亡之责,但如果不是埃洛斯的血脉,这位精灵领主不会如此伤感、如此疼痛、如此……像个人类。
“你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格洛芬德尔?”
“最近半兽人安静的有些奇怪,我想出去探查一下是否有什么问题。”
自从埃尔隆德从幽暗密林回来之后,瑞文戴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受到半兽人军队的骚扰,但知道索伦目的的金花领主从不让埃尔隆德出战,带领林谷的精锐将边防线守得完美无缺。
久而久之,连原本担心瑞文戴尔的埃拉丹和埃洛希尔也不再说着要回来帮助守卫瑞文戴尔之类的话了。
“上一次袭击是……两年之前。”埃尔隆德回忆着时间。
“没错,最近虽然没有进攻骚扰,但还是有精灵或人类在瑞文戴尔边防的周围看到半兽人军队的动向,我觉得他们可能在积蓄力量准备一次大的进攻。”格洛芬德尔点头说道。
埃尔隆德来回走了两步。
“你去吧,要小心。”
金花领主扬起大大的笑容:“难道半兽人的军队会比炎魔更恐怖?说不定我能直接挫败那群肮脏家伙的阴谋,将主使者那颗丑陋的头颅为你奉上呢,埃尔隆德大人。”
面对永远阳光灿烂的故友,埃尔隆德也不由得微笑:“林迪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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