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水珠滴落至神位旁的深潭,回响如涟漪。
元州王有了雅兴:“这溶洞着实不错,像水晶宫一样。”
一将领附和:“正是。看着神龛上盘着的神龙,还有神龛下的深潭,像不像?再看那些石钟乳像不像鱼、虾、鳖、龟、水藻……哈哈哈,还真是一个活脱脱的水晶宫呢。”将领手指逐一指过石笋。
这一说,将领们都来了兴致。
指着这个说像大鲶鱼、那个像珊瑚、那个又像长长的小蛇。一个一个指过来,很快就指到了迟衡他们藏身之地。
迟衡大气都不敢出。
越发缩得紧了,他和容越躲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像什么,反正踉踉跄跄的一大块,其貌不扬的石头而已。偏偏此时,还都停下来了。元州王指着迟衡这边道:“呀,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众位看看,那块石头像不像一块大大的龙床?”
迟衡差点吐血。
却听见一阵喝彩:“就是,就是,实在太巧夺天工了,这龙床虽不平整,乍一看还铺着芙蓉被一样,旁边两缕顺流而下的水,正像是两边的帐子,不知道帐子里边有没有美人在卧呢?”
又是拍手,又是称妙,十分热闹。
炻州王乐了:“且让本王坐一坐龙床的滋味!”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所谓的龙床后边,就是迟衡和容越。迟衡握紧了手,只要他敢过来,别的不说,立刻抓住,手里有人质就不怕了。想罢,悄悄地将容越的手按到地上,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炻州王略胖,摇头晃脑,这块石头也大,比普通的床还大。炻州王没细看里边,一屁股坐了上来,得意地说:“众位将领看本王坐这张龙床如何?”
元州王率先拍掌:“甚好,甚好,此床非王兄不可。”
炻州王听了越发虚荣,呵呵地笑着,身子往里边探了探,笑得猥琐:“再看看本王的王妃在哪里呢?”
静寂。
六目相对。
惊呼一声炻州王急急忙忙要滚下床,说时迟,那时快,迟衡猛然跳将起来,一手拂过去,炻州王应声倒在床上。容越也快,飞速地掐住了炻州王的脖子,嘻笑说:“你就是炻州王?”
局势骤然变幻。
哐当哐当一阵巨响。
四位将领们纷纷拿起来刀戈武器,指向了迟衡二人,元州王也惊了一惊,靠向了将领。叮咚叮咚的水声中,炻州王吓破了胆,嘶哑着声音发抖:“大、大胆,你们是谁?”
容越将炻州王掐着站了起来:“人在我手里,识相的,赶紧放下刀!”
原以为将领们见状定会立刻放下武器,送他们出洞。却没想到,将领们纹丝不动。
同时看向元州王。
炻州王立刻嚷了起来:“王弟,赶紧让你的手下把兵器都放下,这是哪里的臭小子?”
元州王没说话。
迟衡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这么巧吧?
锦衣的元州王缕了缕胡须,看着迟衡,唇边泛起不易察觉的笑容,悠悠地说:“原来是你们啊,想不到千里迢迢会在苦兹重逢。没有带兵器,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王弟,快,救我。”炻州王扯开嗓子喊。
容越掐紧:“别说话,别动,嚓,这脖子真多肉。”
“王兄莫急,这就来救。”元州王手轻轻一挥,“今日真是黄道吉日,由都,送王兄一程。”
不等反应过来,擅长弓箭的由都搭弓拉弦,直指迟衡二人。
容越急忙一躲,那支箭直直射进了炻州王的要害,胸口的血汩汩而出。炻州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伤口,嘴角吐出一口血,指着元州王说:“你,你,你……”
容越松开手。
炻州王訇然倒下。
“王兄,死在龙床之上,是福气啊!”说罢,元州王对着迟衡一笑:“迟衡,多谢你替本王找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容越瞠目结舌,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
迟衡咬牙。
想不到二王竟然一个一个心怀鬼胎,元州王怕是早想杀炻州王,这次借刀杀人了,遂大声说:“元州王,你真毒,同族兄长都敢杀!外面怕都是炻州王的兵吧,你也逃不了。”
“有你们两个做凶手,怕什么?由都、赖臬,丁一,刘大,这俩臭小子都没兵器,杀了!”
这四位将领兵器各不同,由都使的是弓,赖臬拿的是矛,丁一砍的是刀,刘大用的是铜戈,个个都身形高大,极其彪悍。
一声令下,刀就砍过来了。
迟衡急忙闪躲,喊道:“容越,小心!”
容越闪躲得也飞快,撑手一跳,在大大小小的石钟乳之间穿梭躲避。最先追过来的是丁一,丁一大刀无情,横砍过来,“哐”的一个尖尖的石笋被削去一大半,锋利如斯,虽未沾衣也足以胆寒。其后刀刀追得容越狼狈不堪。
迟衡则面临的窘境更为残酷,其余三个人全围着他,戈矛相逼,箭箭擦过鼻尖脸颊。显然,有去年在河边的那一次交锋,他们对迟衡都是十二分谨慎地对待了。迟衡一边闪躲,一边试图向入口退去。由都一支一支快箭射过来,迫得迟衡只换方向乱窜。
容越跳得快,三躲两躲被逼到神龛旁的深潭边,眼看就要闪到潭里去了,迟衡神色一紧,大叫:“容越,不要靠近水潭。”
这种地方,不知潭有多深,也不知那里有什么。
容越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往深潭边倒,眼看就要跌进深潭了,执刀将领丁一大喜,奋力向前一砍。容越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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