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熊,咋回事?”
啪,一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打在桌案,震得鼠标一蹦。
非常逼仄不足两平方米的小房间里,灯光昏暗,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端坐在电脑前操作,身后挤挤挨挨站立三个人。房间里非但没有多余的凳子,连任何杂物都没有,也摆放不下。
一掌拍在桌上的是一位身穿吊带裤的微胖中年人,歪斜身子瞪着电脑屏幕,小眼睛鼓出,目光凶狠得像要吃人。
屏幕右上角露出一个寸许方圆的视屏框,播放内容正是赌场内部场景。
只见方片坚与光头小子分隔于赌桌左右对峙,四周观者如云。蓝马甲女荷官欠腰伸手把赌桌中央被切好的半截扑克抹成一溜,大概是准备发牌了。她先甜甜一笑询问光头小子,对方微微点头。再去询问方片坚,对方玩味地用左手托肘右手抚摸下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引发周围赌客哄笑,而光头小子耷拉着眼皮,始终无动于衷。
电脑屏幕的左上角也露出一个视屏框,画面同右上角一模一样,连人物动作都同步进行。唯一不同的,被抹开的一溜扑克牌上浮现出数字,跟水印似的。
虽然还没有开牌,答案却已经给出。
屏幕中央赫然并列四张牌,左边是10和4,右边是5和3。
4点对8点,方片坚必败。
在屏幕下部是排成一行的五十二张扑克明牌,其中五张上部浮现标志,一张k被打了一个红叉,依序的四张牌2、10、5、4上部标注绿色的1、2、3、4。
“奶奶个熊,方片坚这个大傻逼,死到临头还洋洋得意。”中年人一声闷哼。
“经理,牌还没有打开,要不要我去叫停?”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插话道。
“这种时候还停个屁,来不及了,除非赌场不准备要脸。真不知道海总是怎么想的,发现光头小子在推币机作弊就不该放进来,直接列入黑名单。还不允许我们邀请他进贵宾厅,大厅里几百号人眼睁睁看着怎么好讲数,怎么好动手脚?这下可好,连机器都没有抵挡住。要是亏空出一个巨大窟窿,谁来背黑锅?还不是我来背!我早劝过海总,现代赌场是一个需要精细管理的企业,一定要有原则,一定要按规矩办事。这里不是江湖档口,可以靠拳头吃饭,凭意气用事。阿宝同胡焦几个仗着海总信任,一天到晚在他耳边扇阴风点鬼火,早就想把手伸进赌场了,这下子还不借题发挥把我们赶出去?”
“经理,您别急,先看看是不是程序设定错误。第一把先客后主,先发对方牌;第二把先主后客,先发方片坚的牌。是不是后来弄混,切错牌了?反正赌局还在继续,那个人十有**不会跑的。”
一位年约三十许风姿绰约的女子连忙劝慰。
中年人苦恼地摇了摇头,道:
“这小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简直是一盏他妈的阿拉丁神灯。哎,要是他赢了这一千多万跑就好咯,就怕他不跑。”
“啊……”
附身猛敲键盘调出一大堆眼花缭乱画面和数据的眼镜男把身体突然往后一靠,发出一声惊骇叫喊,吓了三人一大跳。
“你们快看……”
眼镜男调出了蓝马甲女荷官切牌一刹那的画面,用鼠标指点她手下的几张牌说道:
“这铺牌按照正常切法,底下是k、2、10、5。先主后客,方片坚拿k和10,是个瘪十,没有点。那小子拿2和5,七点赢。所以电脑就设定了多切一张牌,把k移上去,下面按顺序是2、10、5、4。这样,方片坚就会拿到2和5,七点,那小子会拿到10和4,四点。按照设定,2应该是下面那叠牌的头一张。但,但是,这里很古怪……”
眼镜男把那叠牌继续放大,直到铺满屏幕。
中年人、年轻男子、女人三个把脑袋都凑上去了,果然发现那张2与上面一叠牌之间出现一丝比头发宽不了多少的缝隙。
画面切换到下一幅,依旧放大,清清楚楚看出牌被提起分开成两叠。蓝马甲女荷官的纤纤玉指之下,居然还有两张牌悬空紧紧贴住上面那叠牌而不是掉下去,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从牌面浮现的数字可以看出,上一张是k,底下一张是2。
眼镜男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电脑的原始记录里确实只设定了多切一张k……但,但是在荷官把牌上提的一瞬间,那张2自己朝上方飞了起来。等于一下子变成了多切两张,把k和2都切没有了,下面的牌就变成了10、5、4、3。方片坚得10和4,四点,那小子得5和3,八点。我刚才检查过了,仪器没有问题,电脑也没有问题。”
屋内鸦雀无声。
可怕。
太可怕了。
连盲赌都没有挡住。
别看只是连赢两把,比起云门赌场纯凭运气连开一十七把大的世界纪录恐怖多了。因为那小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实现了对牌局控制,只要愿意就可以无限赢下去。
还赌个屁!
不如直接送钱给人家,至少落下人情。
开赌场的要和三教九流奇人异士打交道,中年人见多识广,立刻反应过来,阴沉着脸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凌空控物,武道巅峰。”
他总算明白了海雨为什么会下令不让阻拦,恐怕这个人的背景比身手更加可怕,游龙号得罪不起。可这么搞也不是办法,半小时后赌场连裤衩都会被扒掉。海雨当年纵横四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假如赌场倒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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