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的空间,昏沉的光线,粘腻的嗓音,和美到让人战栗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让老白呼吸困难,而听完对方的要求之后,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颤抖,那种全盘被别人掌控在手心的感觉糟糕透了。
“柏庄主真会说笑,我不过一个生意人罢了,捉捉奸,保保镖,何曾会那旁门手艺。”老白绷紧身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柏轩勾起嘴角,笑得美艳而邪魅。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摘下腰间那枚代表翠柏山庄大权的玉佩,在自己眼前轻轻晃动:“光从它身上透过来,会变得极美,你知道么。”
柏轩的表情迷离,如痴如醉,老白直觉他不正常,周身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诡异,遂下意识后退,怎奈退无可退,只能是更紧密的贴上身后的车壁:“不知道,我没见过。”
“可惜了,明明与它朝夕相处那么多日呢。”柏轩淡淡叹息,把玉佩收回手里,目光再一次落回老白身上,“那时候,我压根没想过你真能把这玩意儿送到。”
“既然接了生意,自当全力以赴。”老白嗓子莫名发干。
柏轩笑了,他的眼睛似乎一直是笑着的,顾盼流转,风情万种。可这风情中又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东西,时而是揣摩玩味,时而是绵里藏针,总之看得人并不舒坦。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多想,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非考虑不可的事。可前阵子我在江湖上寻找易容高手,辗转数月,竟让我打听到了你。惊讶么,呵呵,做这行的可不只你一个哦,只不过你做得最好罢了。也是那时我才想明白,玉佩何以送得如此精巧。”
“谁告诉你的?”这是老白最关心的问题。
柏轩却摇摇头,轻轻叹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这世上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白沉默了。江湖上知道老白的人很多,见过老白的人也不少,可随便挑出十个人来问,恐怕说出的老白都会截然不同。是老者?是青年?是俊俏的公子,还是憨厚的师兄?柏轩说得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不过你倒也真难找,”柏轩忽然出声,颇为疲惫的样子,“我可是快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了。”
老白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难怪几个月前离开江南回家过冬时,言是非曾经说过江湖上有人在打听他,而且还打听得颇为广泛,看来就是柏轩所为了。
“好了,没用的话说得太多,倒险些忘了正事。”柏轩说着,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活泼起来,盘起腿坐好和老白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鼻子顶着鼻子,顽童撒娇一般道,“五千两,你帮我易容,好不好?”
“不好。”老白没有片刻犹豫,他甚至并没有听完柏轩的话,便压着对方的尾音闪电般给了回答。
柏轩撅起嘴:“这么武断不好。”
老白觉的头疼,那根从见到柏轩起就绷紧的神经被男人拉扯的七零八落,他跟不上这个人的情绪,也跟不上这个人的变化,刚才他还想把这人一脚踹下车,现在却险些抬手去摸他的头发:“呃,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
“我又不是要用它去杀人放火,你干嘛防贼似的!”柏轩总算敛了笑意,皱起好看的眉毛。
“你都已经做了庄主,还想干嘛!”老白也急了,心里话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果然不出我所料,”柏轩缓缓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颇为玩味的幽幽道:“白兄果真是个本分的生意人。”
老白咽了咽口水,事已至此,客套自然已经多余,那么干脆把一切摊开来:“白事宴上柏谨突发恶疾,其实是中毒吧。”
“是又如何?”柏轩眨着好看的眸子,嘴角依旧上扬。
老白深吸口气:“毒是你下的。”这一回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都对,”柏轩低头去重新系玉佩,“怎么着,白兄想替天行道?”
“我就是个生意人,我只想离你越远越好。”
“那对不住,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随着系好玉佩的柏轩重新抬头,老白连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便觉得后颈猛的一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是第二天清晨的事,还是狭小的马车包,还是昏暗的光线,还是端坐一旁好整以暇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柏轩,唯一不同的只是马车开始颠簸,抑或,已经颠簸了一夜。
“做生意历来讲究你情我愿,还没见过你这样强买强卖的!”老白委屈,很委屈。
柏轩扁扁嘴,一脸诚恳:“在下学艺不精让您吃苦了。”
“啊?”
“早知道当年就该好好去学点穴的。直接点穴比手刀舒服多了。”
“这不是错误的关键好不好!”老白连连叹气,那感觉除了无力还是无力。和柏轩说上几句话,比他练一天内功心法都累。
“老白,我让你帮我易容,一不为杀人放火,二不为争权夺利,只是张脸皮儿,掀不起多大风浪的。”柏轩难得正色起来。眼神中几乎带了些隐隐的恳求。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
“……”
交涉回到原点。
“我想打人。”老白开始磨牙。
“打完就答应?”柏轩的眸子开始发光。
“如果不呢,你准备把我如何处置?”
“马车已经在通往翠柏山庄的路上了。”
“那又如何,只要我不动手,就是到了你翠柏山庄也白搭。”
“我不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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