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自有天相,就连子青都安然无恙,令妹定然也会......”刚到京师的胡三省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人群响起的巨大欢呼声给淹没了。
“刘子青!”
“刘子青!”
......
原来听到他名字的围观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正愁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敬意的百姓们自发地开始叫出英雄的名字,声音由小到大,由点到面,最后变成了整齐划一地呼喊,甚至就连余杭门的守城军士也加入了其中,声浪滔天,引发的效果就是越来越多的城中百姓向着这个方向猬集而至。
于是,已经进入了余杭门的刘禹突然发现前边没有路了,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前面仍然有一条宽敞而空旷的大道,可那不是让一般人走的,而是皇室出行专用的“御道”,两旁供普通人通行的街道,全都被闻讯赶来的百姓们给挤得水泄不通。
停在御道的入口处,刘禹并不是想要偷懒,耳中传来的呼喊声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当然这么好的效果也是他事前没有想到的,至于万人齐呼自己的名字,会不会有过火之嫌,此刻他哪里还顾得到呢。
“走过去!”不得不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马上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的窘境,转而喊出了另外的口号。
“走过去!”
......
刘禹明知道这样不妥,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戏是一定要演到底的,他毫不迟疑地举起手里的长棍,准备踏上那条象征皇室威仪的“御街”,哪怕面对不可预计的后果。
“吁!”没等他提起脚,一匹马儿冲出了人群,谢堂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在马上高举双手,示意百姓们稍歇。
“奉太皇太后口谕,宣刘禹即刻谨见。”等到外面的呼喊声小了下来,他大声宣布道,许是想起了什么,又添上了一句:“准御街行走!”
然后跳下马来,朝刘禹呶呶嘴,示意他坐到马上去,看这架式,竟然是打算要为他牵着走。不过从谢堂的眼神里,刘禹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无奈,再稍微加以联想,就明白这家伙根本就是矫诏,圣人此刻只怕还没有得到消息呢。
“臣刘禹谨尊圣谕,不过使君之请,恕某不能从命,圣人许的是行走,臣绝不敢逾越半分。”
伸手拨开谢堂的好意,刘禹毅然踏上了御道,他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想帮谢堂减轻一些罪责,事情已然很完美了,没必要因为最后这一步而产生遗憾,最主要的是,他的这个行为再一次点燃了百姓的热情,欢呼声又一次响彻城中。
一瘸一拐走过去的刘禹,成了临安城中最大的风景,这一刻他的背影甚至让谢堂感到妒忌,多少人苦求不得的名望,就这么轻易地被这小子收入囊中,他相信对于之前的经历,此子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交待,智商上巨大的落差让他喟然长叹,一人一马在朝阳下显得无比寂寞。
整整十里长的御街,刘禹在百姓的欢呼声中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汗水早已经浸湿了后背,跨过众安桥的时候,路程已经过半,他开始认真地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顺势晕倒结束这一切,虽然不够圆满,收获也是相当巨大了,还能够直接回家去。
说实话,事情闹得这么大,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依那个小女孩的性子早就应该出现才对,然后他再适当地表现一下夫妻情深,直接随她回家,只怕就连百姓都会拍手叫好,朝堂上下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时候的政治气氛还是很宽松的。
“刘舍人!”这么一想,还真有人从旁边跑出来,不过却不是他认为的小妻子。
“属下礼部员外郎柳岳,请求归队,望正使恩准。”
“你......好......”刘禹努力地睁开眼判断了一会儿,才对来人有了一点儿印象,使团中人他认得的不多,因为当初根本就没有刻意结交的打算,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了,他刚要点头答应下来,从边上又窜出几个人来。
“属下鸿胪寺主簿......”
“属下太常寺奉礼郎......”
......
人越来越多,竟然全都是他之前先遣回去的那一批小吏,个个一身青袍,却不妨碍刘禹对他们的感激,因为他实在快要走不动了。
等到过了保民坊,加入队伍的人数再一步扩大,几十个得到消息的御前班直成为了他的护卫,在这些人的簇拥下,高大的和宁门城楼已经在望,打着凤鸾团扇、顶着青罗伞盖的圣人仪驾赫然出现在城楼上,在她左右的分别是年幼的官家和政事堂唯一的在职相公陈宜中。
终于要落幕了,刘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稍微回了回神,这才放开两个搀着自己的班直,解下背在身上的那个破布包袱,拿在手中打开来,让身后的众人惊奇的是,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衣衫吃食,而是两根雪白的旄尾。
在众人的帮助下,旄尾被装在了他手里的长棍头上,刘禹将它高高举起,两条旄尾如银蛇飞舞,让身材只得一般的他显得凛然不可侵犯。城楼上的陈宜中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历史人物形象来。
苏武。
持节十九年不得归汉的苏武!
回来之后才知道父死母亡妻子改嫁的苏武!
刘禹朝前走了一步,手持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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