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就自己吃,真是,”蒋立坤随手将冯臻没吃完的那颗蛋塞嘴里,边扭开另一个饭盒往外倒粥,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个不停,大有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架势,看得冯臻整个人都觉得腻歪了。
冯臻两只手都不方便,蒋立坤又笨手笨脚的,那粥喂着喂着差点就喂到人鼻子上了,在第三次喂到冯臻脸上或鼻子上的时候,床上的病人终于顾不得左手还扎着针,抬手就给将面前的勺子给拍飞了。
“哎哎哎,别闹别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看,沾到衣服上了不是,”蒋立坤手忙脚乱的擦纸巾擦冯臻衣服上的米粒,眼角瞥到突然倒冲血的输液管,吓得一把抓住冯臻那不安分的手,紧张兮兮地板着脸将他给按回去,“还闹还闹,你看你这瘦不拉唧的,不好好吃饭以后会长不高的。”
蒋立坤变得越来越鸡婆了,每次听到他开口说话,冯臻总会撇过眼装听不到,他觉得他会遇上这个人简直是前世做大孽了。
饭盒里的粥还剩很多,但是冯臻不配合,蒋立坤也没办法,总不能捏着人家的鼻子给灌下去吧,说了几句,看人还不搭理自己,便低着头直接将那粥三两口给塞自己嘴里,还有那剩下的几个甜鸡蛋。
因为怕冯臻早上吃不饱,蒋立坤在来的路上还买了两个鸡蛋饼,想着刚才冯臻闹脾气没吃多少进肚里,伸手便去摸摸他的肚子,扁扁的还能清楚地数清其中那支棱棱的肋骨。
“来,把这吃了,”蒋立坤支着手将鸡蛋饼送到冯臻嘴边,对于这嗟来之食冯臻倒没那些面子上的问题,撩起眼皮子看了看,还是张嘴吃了。
冯臻吃的慢,蒋立坤那饭量又挺大的,干脆就冯臻咬一口他咬两口,其中多次被冯臻的冷眼飞过,还是吃的有滋有味的,那表情别提有多美了。
“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来给冯臻换药的护士姑娘笑眯眯地赞道。
蒋立坤听得嘿嘿一笑,挺着胸膛骄傲极了,“那是,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说着探过身子就去拿纸巾帮冯臻擦嘴边的油花子。
“谁跟你穿一条裤子了?”我呸,后面那两个字冯臻没有说出口,但蒋立坤却是意会出了那两个字。
旁边的护士姑娘听着他们吵嘴还觉得挺有趣,看蒋立坤耸耸眉头那小得意劲儿,鬼马精灵地倒是讨人喜欢。
“你不知道吧,上次你去我家过夜的时候,穿的那身睡衣就是我的呀,你说这样还不算穿一条裤子?”蒋立坤挑了下眉,眼角瞥到背身对着他们准备出病房,但是却趁收拾药瓶子的时候偷偷支棱着耳朵还要听后续的护士姑娘,笑得贱兮兮的。
冯臻张嘴就要反驳,面前那家伙就一把凑上来拿嘴咬住自己的唇,那对浓密的眉毛下深邃的眸子,此刻半眯着一时瞧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第一次在有人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种让人觉得懊恼的动作时飞速加快的心跳声,却是将冯臻刺激的一下就红了脸颊。
松开,你赶紧松开。
冯臻使劲儿瞪着眼示意蒋立坤,亏得人蒋立坤有先见之明的禁锢住了冯臻的两手,小心眼地用力咬了下他的唇瓣,更过分的是,这次竟然还趁人之危地伸了舌头进去,在里面胡搅蛮缠地一顿搅和,看冯臻靠在病床上眼波迷离,脸颊绯红,全身无力的模样,还在嘴里作乱的舌头主人这才旗偃鼓息的轻轻舔了下冯臻的下唇,咧着嘴眉开眼笑的趁护士姑娘回头的时候松开他。
等护士姑娘推着车出去之后,冯臻不顾还插着针头打点滴的左手,劈手就给了蒋立坤一巴掌,要不是他脚也受了伤不好移动,相信他会更喜欢用脚踹的。
“别动别动,”蒋立坤一看回血了立马紧张兮兮地将那手按回去,也不管冯臻那臭得要命的脸色,眉眼弯弯地显然心情好极了。
“蒋立坤,你耍什么流氓啊你,神经病吧,恶不恶心啊你……”冯臻侧过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嘴唇,感觉刚才那种被强制侵略的感觉厌恶极了,连带着蒋立坤这几天的好表现都被渣成碎碎,完全列入了拒绝靠近的交往黑名单里。
蒋立坤不以为然,甚至还在冯臻紧紧地目光之下挑衅地舔了舔下唇,耸耸肩,脸上漫不经心地,“谁叫你刚才不听话,你要不服气,你就亲回来嘛。”
冯臻不擅长和人吵架,但是他生气了便喜欢冷战和无视别人。
两人之间的沉默一直维持到冯妈妈的归来,哦,不,其实是冯臻一个人的冷战,主要是蒋立坤都这事儿完全无感,他的表现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就好像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来,多喝点水,闹了一早上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蒋立坤坐在旁边不肯走,手里拿着个玻璃杯坚持不懈地试图再次让他把水喝下,那带着无奈和包容的讨好模样便是冯妈妈进门后看到的景象。
学校的事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冯妈妈秋风扫落叶般的雷厉风行之举也让袭击者完全没有将自己掩藏起来的余地,不过,在处理结果的最后一步冯妈妈在老师的劝说下还是心软了,打算和他家父母好好谈谈,最后是个什么结论还要看学校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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