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是一片视野广阔的草坪,足有两个足球场那麼大,草坪的后方围绕著枝叶茂密的森林,有榆树、青松、银杏,还有不少果树。
晏子殊想,森林裡必定安置著陷阱,说不定在森林的周边也埋置著地雷。在美国,有些监狱就是这样的环境,草坪宽广翠绿,一望无边,但实际上守备森严。
晏子殊从不信帕西诺说的,这裡已与世隔绝了一百多年,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和通讯设施。
如果这裡真的与现代社会隔绝,就不会出现带著mp5衝锋枪的黑手党。
修道院的僧侣只是把汽车、电话以及其他现代化的东西都隐藏起来了而已,他们精心製造出与世隔绝的假象,就连平时穿的衣服、吃的食物都是自给自足的,马厩裡也养著好几匹马。
单从日常生活来说,晏子殊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电影布景中,四周都是十九世纪的场景。
如果能找到电话,哪怕是电报,都能与外界联繫吧?虽然一直被囚禁在修道院裡,晏子殊已经在心裡想好了逃出去的方法。
首先,要找到与外界联繫的方法,无论是电话、电报还是信鸽,总之千方百计地发出求救信号,与国际刑警组织或者卡埃尔迪夫联繫上。
然后,也不能完全指望由别人来营救,帕西诺狡猾残忍,猜忌心又强,所以他必须自救。
这间修道院无疑是帕西诺家族的祕密据点之一,而且还非常重要,因為连卡埃尔迪夫都不知道它在哪裡,所以它不可能「手无寸铁」,一定拥有武器装备。
c4、手榴弹、重型机枪,也许还有高爆地雷,拥有大量武器的军火库一定藏在修道院的某个地方,或许是在地下墓室裡?
如果他能获得这些枪械、炸药,即便隻身一人,他也能在修道院裡造成大混乱,然后趁机逃出去。
但是,逃亡用的交通工具和绑著石膏的右脚,仍然是一个问题。
目前,他只见过帕西诺和他的手下搭乘简易的四轮马车进出修道院,没有看到汽车和摩托车,而晏子殊对驾驭马匹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骑在马背上外出散步,那当然可以,但要骑著马在枪林弹雨下逃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马是动物,即便经过训练,也会受惊后乱跑,他没有卡埃尔迪夫那麼高超的骑术,很有可能会在逃跑途中摔下马来。
更何况,他现在还只有左脚能用。
晏子殊收回眺望窗外的视线,伸手想去拿搁置在窗边的木头柺杖,但由于他正想著心事,手指抓了个空,柺杖「匡啷」一声掉在地板上。
晏子殊扶著窗沿,用单脚往前挪动了两步,弯下腰想要去捡,这时,房间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帕西诺站在门口,依旧是一副西装笔挺、仪表不凡的的精英派头。
「子殊,我来捡,你别动。」
见到晏子殊弯著腰要去捡柺杖,帕西诺立即关切地说道,并大步走进房间。
「……」
晏子殊不理睬他,仍旧把柺杖捡了起来,拄在右腋下。然后,即便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晏子殊也不显露一丝狼狈之态,在摆放著玫瑰花的圆桌前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
「医生说,你的脚要完全复原,大概需要七週的时间。」帕西诺站在圆桌的对面,并不介意晏子殊无视他的样子,温柔地说道,「他很佩服你,说你是他见过的身体素质最好的人。要是换了别人,可能要休养上三个月。」
晏子殊的右脚踝骨折,但所幸骨头没有完全断裂和错位,只是之前脚踝就已经被拉米雷斯踹伤过,加上受伤后又在海裡长时间游泳,让伤势变得更加严重,所以现在是伤上加伤,右脚踝青紫肿胀,简直是惨不忍睹。
医生為晏子殊治疗后绑上了石膏,但是对于疼痛是没有办法的,他很敬佩晏子殊在治疗的过程中没有喊过一声疼。如此严重的扭伤和骨折,一般人是无法忍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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