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响了几声,就被人接通了。
那人熟悉的,低沉的,带着点儿蔫儿坏的嗓音传过来:“喂?”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要开始点题了!
☆、吴越
“喂!”那边见对方没有回应,又再次问了一声。鹿苧无意识的把手指塞进嘴里。明明是思念了那么久的声音,为什么却不敢应一声?
他咬着自己,狠狠地咬,不敢让自己泄出一点声音。
那边以为是骚扰电话,叹了口气,便把电话挂了。鹿苧抖着手伸向电话,只想再看看那个电话号码,哪怕只是看看也好。正要碰到,手机却突然又响了,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回来的。鹿苧吓的一把挂断,但是那个号码不死心,一遍遍的回拨。
鹿苧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接通键:
“是你吗鹿苧?是不是你?”那人急切的问,“我记得你说过,你祖籍沈阳,这个沈阳的号,是不是你的?你说话啊!鹿苧你说话!”
鹿苧抽泣一声:“是我……吴越。”他捂住嘴,控制自己不要哭的太难看。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话:“你去哪儿了?你这三年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也不联系别人?”
鹿苧强忍悲痛:“我就是,满世界的玩玩,随便走走……”他擦掉不断掉落的眼泪。
“那你,玩的开心吗?”电话那边低沉的问。
“还好,挺好的,开心。”
“嗯……那就好。你还跟,跟那个人在一起吗?”吴越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我现在,”鹿苧望向窗外,“一个人。”
那边似乎很高兴似的,竟然按捺不住的说:“我也是一个人!”
鹿苧一愣:“你跟晓晓怎么了?”
“我们离婚了。她出轨,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就是当了回传说中的接盘侠。”那边开着玩笑。鹿苧心中听见这个玩笑心里却很难过,三年里,竟然不知道吴越遭此变故:“真抱歉……”
“嗨,有什么可抱歉的,我俩其实并不合适,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的。”吴越很豁达的说,“我其实一直有个喜欢,也挺适合的人,就是没法说出口。”
鹿苧说:“喜欢的话要早说,不要等人走了才说,会后悔的。”
“对啊,是应该早点说出口。”
电话那头突然又沉默了。
“鹿苧。”“嗯?”
“你离开以后,我跟晓晓结婚不到一年就分手了。当时我很痛苦,我自认为对父母也好,对晓晓也好,甚至是对工作对社会都是负责任的。但是我没想到晓晓会背叛我,我父母也因为觉得很丢脸很抬不起头来,而迁怒我。离婚时我正在提干的关键期,虽然是女方的过错,也还是因为影响不好就竞选失败了。”
“这几年,你过得也很辛苦。”鹿苧心疼他。
“不辛苦。”吴越坚定的说,“鹿苧,其实我过得比以前要好,因为这些事我看透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前我为了父母活,为了责任活,甚至是为了脸面活,放弃了最喜欢的东西。我和晓晓感情本来就是凑合,谈不上幸福,我父母总是希望我出人头地,强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我读的公安大学,当了几年警察,我也最爱警察,结果为了父母的梦想我跑到陌生的地方做个不喜欢的乡镇干部,每天还要做出热爱这份工作的样子。鹿苧,这种感觉真糟糕。”那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去年我回了t城,换了一份喜欢的工作,自己一个人住,我不再总想着要听父母的话,不再想着要结婚生孩子,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鹿苧听了高兴的笑起来:“我能想象你逍遥的样子,在你那个乱七八糟的狗窝里自得其乐的看球,抽烟,喝酒。以前我看不过去还总是给你收拾。你这人真是个混球,看我有洁癖就天天把我往你那个狗窝带,你倒是得了个免费的保姆!”他想起吴越读大学的时候,他已经读了研究生。两个人在高铁上认识后,吴越就开始缠着他,带他去自己的出租屋玩。第一次去的时候吴越还挺客气的,主动把房子打扫的“看得过去”,虽然达不到鹿苧的要求,但是鹿苧第二次再去的时候,就完全忍不了那种脏乱差了,他各种老妈子叨叨吴越,但是吴越充耳不闻,在一边儿眯着眼抽着烟看他撅着屁股忙活。
“我现在还脏着屋子等你回来收拾呢!”那边传来吴越爽朗而性感的笑声。说完这句鹿苧和吴越都沉默了,握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吴越鼓起莫大的勇气,终于敢把压在心底很久的话说出来,以至于语气有些不稳:“日子虽然逍遥,但是也有不足。”
“什么不足?”鹿苧摩挲着牛皮纸袋。
“喜欢的人,不在身边。甚至连一面,打个电话,都做不到。”
“……跟喜欢的人,离着很远吗?”
“远。曾经近在眼前不敢爱,现在却远在,沈阳,爱不得。”吴越叹息。
鹿苧抖的像筛子,全身肌肉都紧绷的快要断裂!他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撕碎,撕成一片片,还要一片片放进油锅里面炸!
“你现在真的是一个人吗?”吴越期待而急切的问他。
鹿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遏制住近乎溺亡却又看到一丝救命稻草的情绪,而把话从颤抖个不停的嘴里说出来:“……对。”
“那我们,谈一场恋爱好不好?就是最普通的那场恋爱,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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