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衍憋了好久,猛咳,摇头,试图引导他,“不是。你不觉得这画面很熟悉?……我想要记住它。”
“你想要记住狗熊?做甚?”
“……”
钟檐又去翻了另外一支伞,他翻开那一直朝下的伞面,却有些痴楞了。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虽然那画师的画功实在是拙劣,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临风提灯的少年。钟檐低垂着头,拿着枯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地上的小石子,看不出在想什么。
许久申屠衍忽然开了口,嗓音低哑,他说,“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你第一次杀人……为了我。”
那件事情发生在他们看着新科状元游街回来的几天后。
那时候,钟檐受了状元郎的刺激,第一次生出好好学习课业的心,倒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课堂上,连整日被他耍着玩的老夫子,也吓了不轻。
没有人知道钟檐是为什么而改变,只有申屠衍知道,可是他知道也不准确。其实钟檐那时并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要在找到自己要走的那条路之前,试试父亲所说的那条仕途。
那是北靖拓跋三皇子悔诺的第二年,雪满祁镧,风贯京都。战事进入僵持阶段。还只盼着战事快些结束的老百姓,边塞的,京都的,江南的,都热切的对着凯旋之音,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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