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哪管那么多,接过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吃。因为太饥饿吃得过快,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叶栩十分难受。
“爹,你怎么了?”蔡恬叫爹叫习惯了。
叶栩难受地指着自己的喉咙:“卡……卡住了。”
“你别动,让我瞧瞧。”
蔡恬将叶栩的头转到阳光较好的方位,看到一根细小的鱼刺横在叶栩的喉咙处,位置不深,可以用东西夹出来。
蔡恬想了想便将手伸进叶栩的口中,这动作把叶栩吓的节节后退,边咳边摆手:“你要憋死我……?”
“爹,我是想帮你。”
叶栩双手抱拳,连连作揖:“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叶栩一瘸一拐来到河边,猛灌了几口清冽的河水,那鱼刺微小,已经被冲了下去。叶栩用清水漱了漱口,等他回到原处,见到蔡恬已经把鱼肉和鱼骨分离出来,鱼肉就放在之前盛水的叶子碗里。
叶栩心中淌过一丝暖流,这孩子太细心了。
蔡恬见叶栩回来了,冲他招手:“爹,刺取出来了吗?我把鱼肉剔好了。”
“我吞了。”叶栩端起叶子碗吃了起来。
“吞……吞了?那万一刺破肚子怎么办?”
叶栩心想这孩子也太天真了吧,要是给他说西瓜籽吃进肚里会长棵树出来,他也定会深信不疑。
“胃液就能将将鱼刺软化并腐蚀掉。懂吗?”
蔡恬诚实地摇摇头:“不懂。”
叶栩叹道:“以后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就是教书先生。”
蔡恬狐疑地看了看叶栩,那眼神像是在说:“我爹才是真正的文人,你算甚。”
叶栩笑笑,不介意蔡恬质疑他,路遥知马力,时间能证明一切。反正会在这里呆多久自己心里完全没谱。现在话都说开了,倒是该问问他家的情况了。这对父子这般穷苦,自己应该想想怎么将这个小家撑起来,让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早点过上好日子。
叶栩接过蔡恬递过来的干衣穿上,两人稍作打理便启程了。日头渐西,再不加紧脚程怕是天黑都到不了家。叶栩依旧由蔡恬背着,只要叶栩一开口,蔡恬就用这是他爹的身体为由打回他的话头。叶栩叹了口气,便不在执拗。
归途中,蔡叶二人闲聊着。叶栩从蔡恬的口中大致了解了这对父子的日常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耕秋收,多余的蔬菜粮食便背到市集上去卖,用卖菜得来的钱买些衣物皿具。典型的农家生活。这也是现代许多过劳族向往的田园生活。虽知蔡恬家可能家徒四壁,但叶栩还是想早点回到那里,不知为何有种渴望归家的迫切心情。
山路泥泞难行,少年的步履却稳健,叶栩又一次在蔡恬背上睡着了。
蔡恬想开口询问叶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见他已睡,只好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
“爹,到了。”蔡恬转过头,轻轻叫醒叶栩。
“唔……”叶栩揉揉眼,道:“到了啊?我又睡着了,放我下来吧,谢谢你。”
“谢啥。”蔡恬走进篱笆圈住的小院内,将叶栩放在地上:“父子不言谢,你这样说让别人听见该有闲话了。”
“呵呵……呵……”叶栩傻笑了两声,这个“父子”听上去着实别扭,“那个……蔡恬啊,我应该向你做个自我介绍,要是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别老爹啊爹的叫,我毕竟还是单身呐。”
蔡恬想了一下,觉得平白管个陌生人叫爹也欠妥当,便点头答应。
叶栩挺直腰板,清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我姓叶,树叶的叶;名栩,栩栩如生的栩,这个栩你知道吧?”蔡恬摇头。
“你爹不是有教过你识字吗?”
蔡恬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教过这些。”
叶栩拐过去一看“之乎者也”果然不愧是古代的穷书生,张口就是古汉语的文言文助词。
叶栩从蔡恬手中拿走树枝,在地上写了“叶栩”两个字,一笔一划及其工整,还在上面用拼音加以注释。
蔡恬看不懂,只是觉得拼音看起来有趣,跟鬼画符似的。便道:“这个符号我知道,镇上的张神仙都会画,他画符的时候符号更多呢。”
叶栩听到这话差点气昏过去,老子写的正经汉语拼音,这崽子居然拿这个跟江湖术士的符咒相比。真是孺子不可教。
“罢了罢了,先收拾屋子,好好休息一天。改天我再慢慢教你。”
蔡恬“哦”了一声,推开陈旧的木门。屋子里透光不好,通风倒是挺不错,粗制的木窗还“吱呀吱呀”地来回摇晃,感觉快要寿终就寝了。
蔡恬前脚进屋,叶栩后脚也跟了进去。“啪”地一声,叶栩觉得自己像是一脚踏进了溪里。低头一看,屋里那个积水呀都快没过脚踝了。
“这是啥情况?!”叶栩茫然地看着蔡恬。
蔡恬像是早已习惯了,不以为意,拿起一个木质水瓢,蹲下来往外舀水:“爹……叶栩,这个茅屋是我和爹刚搬来的时候村上人帮忙一起搭建的,过了这些年,茅草已经腐坏,这几年逢大雨必漏,我也添过几回草,但管不了多久。原本打算这次去镇上卖了粮食换些工具回来伐木重新修葺一下,没想到我爹他……”
原来是这样。叶栩怕蔡恬想起伤心事,便向蔡恬要了一只水瓢,也加入到舀水的行列。
等两人把屋中积水清理干净,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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