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和自己,确实没多大关系。
薛景烨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挂掉了。回想起咖啡厅的那些事,他还是会觉得恶心,恶心到差点跟王钊君打电话说自己不接这个案子了。王氏婚姻咨询公司里有好几位资深的婚姻咨询师挂牌,也有几位业务熟练演技出众的职业分手师,但是能接下同性恋分手案子的只有他一个,而且季修还专程点名要他负责。对工作的责任心和对王钊君的责任心,都让他没能说出这个想法。
咖啡厅里情绪激动的后果他以为会是薛景烨彻底失去对自己的兴趣,结果这人居然还主动打来电话,看来这样的套路用在谭晓路身上可行,用在薛景烨身上也是可行的。
也许是因为两个都是高傲的人。他们对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尤其残忍,对看不上自己的人却死心塌地。
抱着个抱枕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展骏差点又陷进那种幽怨悲伤的情绪里去了,幸好温珈言及时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今天顺利吗?”
展骏顿了顿,抬头注视电视上方贴着的纸条,转身对温珈言万分肯定地点头:“顺利,特顺利。”
骂都骂了,侮辱也侮辱了,即使回头揍姓薛的一顿也不能解除这种痛苦。
还不如把目光凝注在三十五万这种巨大的快乐上啊。
于是展导将今天的情节省略了一些,跟狗腿演员温珈言说了。
作为设计黑暗战略的轴心人物之一,温珈言对这个战略的核心浓缩为一句:让他迷上你,然后甩了他!
这种在普通人世界中被视作三观不正的事情,在厂长的世界里,也是蛮正常的。
之所以说这个计划耻度高,是因为展骏用十年的时间证实了一件事:薛景烨就是看不上他,而温珈言却在跟他强调“那是因为你没展现出自己的诱惑力”。
一棵狗尾巴草对豹子是没有诱惑力的,这个道理展骏懂。
但温珈言却坚决否定了展骏的自我否定。他坚持认为展骏是具有诱惑力的,只是薛景烨没从正确的角度发掘。
虽然没有一次恋爱经历,但架不住温珈言看过太多猪跑,说起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挺好的,没错就是这样喵!”听了展骏的描述,温珈言表示展骏最后流露的伤心实在是情真意切令人动容,随即他皱眉想想,又问,“展哥,你的伤心真是装出来的?”
展骏不可能告诉他薛景烨说了多么难听的话,默认地点点头。
“好吧……”温珈言似乎还是有怀疑,但很快就沉浸在黑暗战略里了,“首先已经达成了第一步,让他牵挂,让他心疼。”
像总裁啊厂长啊这种邪魅狂狷桀骜不羁的人物,让他们动心也是蛮难的。根据温珈言的说法,首先要让厂长对这十年来展骏的无声付出怀着一种愧疚感,让厂长觉得“展骏这么对我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嘤嘤嘤”。其余人等都是水过无痕,唯有那些真正被厂长放在心头的,才能享受到“心疼”这种至高无上的待遇。而当厂长发现这种心疼逐渐发展为疼爱的时候,胜利曙光就在不远处。
在今天之前,展骏还觉得温珈言说得略有道理。可经过短暂实践后才明白,能在狂霸拽的厂长面前保持着演员的冷静心态,无异于一种考验。
展骏一边看着电视里金刚狼的团团肌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温珈言。
见他心不在焉,温珈言拽拽他衣角:“哎展哥,打起精神,我们可以来模拟一下可能发生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说错话二连发,展哥心受轻伤=v=
☆、14.偶尔示弱可让渣攻更有爱你的冲动
展骏以为自己听错了。“模拟情景?”
温珈言倒是兴致勃勃:“我大学的时候还演过戏剧,信我,嗯!”
展骏:“……”
?!演过戏剧又怎样?!电影狂热者又怎样?!
展骏想我还是个分手专家呐,也不见我感情之路顺畅无比?
但无奈,他有点招架不住温珈言的热情,只好端坐着跟他“模拟”情景。
说是模拟,不过是设想接下来薛景烨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展骏又该怎么应对而已。展导无奈地给狗腿又麻烦的演员温珈言说戏,分析角色心理,等温珈言表示“好了我揣摩清楚了”,展骏已经一身冷汗——这样揣摩下来,只让人觉得薛厂长很变态。
温珈言十分认真地皱着眉头思考台词,良久抬起头:“展骏,别伤心了,我心疼。”
展骏觉得头顶轰隆隆响过一串雷:“……不会,厂长不会这样说话的。”
“嗯。稍等。……展骏,我们再谈谈。”
没错,短促的祈使句,不需要商量的口吻,不需要温柔的语气。这才是薛厂长的精髓。
“我不想和你谈。”
“是你不对在先,我也是有话直说而已。”
“……”
温珈言等了一会,没等到展骏的回答,奇怪地问:“展哥?不接话吗?”
展骏:“……我,我这是沉默。”
温珈言:“哦。”
房中默了一会,两人同时嗤笑起来。毫无默契的场景模拟就这样草草开始又草草地结束了。温珈言抓起茶几上放着的李子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我连最震撼的台词都想好了,结果没有进行到那一步,可惜。”
展骏问他最震撼的台词是什么,温珈言笑着对他说了句“展骏,我爱你”。
这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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