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当然要瞒下来。
富贵人家最重面子,这件案子几乎证据确凿自杀无疑,桥山富豪别墅区八百年没出过事,最近一出就是两件,偏偏都和温家有关。没想到的是温家愣是在记者中编造了个意外事故,悼唁会上温太太脸色苍白几乎支撑不住,简直一阵风吹过来就要彻底崩溃。
温家栋昨天晚上又喝了酒,早起在灵堂苦苦支撑,唯有温梁领着弟弟妹妹大方还礼。黑白照上女孩子依旧笑的端庄雅致,温扬抬头看了一眼,脸上掠过或同情或鄙夷的光,一闪而逝。
温薇雅也为她这位从小不和的长姐掉两滴眼泪,右手臂拐着即将订婚丈夫的手臂,好像要时时刻刻提防他跑掉。
人手一株白菊花,脸色肃穆,不管照片上的女孩子平日里曾经是否见过,都提前摆出一副伤心模样。袁元也在悼唁人群之列,脱下警服一身肃穆西装,看起来居然颇有几分大家世子味道。
可惜心目中女神从头至尾未曾看他一眼,她已经被自以为的爱情迷了眼,其他一切都要靠边。
温如雪好几日没来看过李牧,温家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见报,平民百姓乐于将其当做口水笑谈,事实上却并不知真相如何。
师姐拿着当天报纸品评豪门恩怨,他杀仇杀情杀猜测的好不精彩,李牧听完也只能报以一笑。温如雪这人太知分寸,不该自己知道的他一个字不会透露,脸上温柔宠溺微笑,胸腔里那颗心却始终如一,平平淡淡如同秒针般规律敬业,丝毫不给人蛛丝马迹。
所以说,温家所有事连李牧也不知始末,他连温如雪都来不及见到,就算见到想必他也不会说。
李牧几日前自己去看了一回心理医生,今天又去,两个人坐下天南地北聊了一通,到时见各自散伙走人。
他的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大概和温如雪差不多年纪,只不过已经两鬓斑白,想必天天听人心事苦水不宜驻颜。
连续去了两次并无太大裨益,居然平白无故动动嘴就花掉好几千块。这位慈祥的心理医师从头到尾一副微笑模样,看样子真诚到无懈可击,实际却是长在骨子里的职业微笑,将虚假都印在了骨子里。
人潮庸碌而陌生,李牧坐在街边小吃店里吃一碗猪脚面线,眼前全是白衬衫黑西裤忙忙碌碌人群,胸前额上好像印着精英两个字。他突然想起温如雪,不晓得是想他口口声声亲昵的“宝宝”,还是齿颊舌尖乃至怀抱的温暖。
想了一天还没下决心给温家老头子打一通电话,李牧傍晚拎着老教授那儿新淘来的精装旧版书慢吞吞回家,漫天晚霞滚其红彤彤艳色浪涛,起起伏伏飘飘然,几乎要缠住屋顶跌下来。
推开门,沙发上却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温扬嘴角微挑扬起下巴盯着李牧,好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美人蛇。半月不见他似乎蜕变到无法看清地步,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看着李牧,依旧张扬不羁,嘴角荡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呦,回来了,等你很久了。”他嘴角上翘,好像就这么出现在别人家里很随意平常,懒懒地靠在沙发里,似乎李牧才是客。
李牧放下手里的书,回身将门锁住,虽然明知道这扇门太没用,锁得住小偷大盗却锁不住温扬。
“你回来参加订婚礼?”李牧问,进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刚坐下就被温扬一把抢过去,也不嫌他喝过,就着他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好似调/情。
李牧皱了皱眉,没做声,谁知这位大少爷今天又要发哪些神经。
“不是,我回来参加葬礼,都怪你不旺夫啊李宝宝,温家最近是多事之秋啊。”他轻佻地挑起李牧下巴来来回回看,李牧一转头将下巴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跟青少年怄气没意义,越怄越难过不如不怄。
“哦,不好意思,没旺到你们温家成为世界首富,据说丰/乳肥/臀最旺夫,屠宰场里有好多,你要不要去试试?”李牧看着温扬微笑,气定神闲堪比温如雪。
温扬被他这样说居然没生气,反而嗤笑出声:“跟我老爸待久了果然不同凡响,老头子是老怪物,看你要被他培养成一只小怪物。”
“所以好人家千万别和怪物为伍,快点出去找浴池净身,免得身上沾了晦气被我所害。你那怪物老爸今晚说不定要来,还是你想在我这儿共聚父子天伦?”
李牧说谎搬出温如雪来对付他儿子,实际上不讨厌温扬,但是在不想与他纠缠不休。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战战兢兢如同火中取栗,温如雪平日里多温柔缱绻,触到底线一样要伏尸百万。伏尸是他,百万也是他。
李牧从来追求的都是循规蹈矩安静生活,唯有遇上温如雪这件事,好像一场赌博,看似豪气干云,实际上也害怕输到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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