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悲凉。
可眼泪分明不是笑出来的。
他沉默地看着他的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那人说:
[你赢了。因为刚巧我也觉得,他更重要。]
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赌爱的一切,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没有逻辑可言、没有规律可循的奇迹。
它可以成为世间一切的理由。
这几乎是所有放手爱过得人达成的共识:
被爱的人最重要。
后来伏沉反复想起他将手放在合欢喉咙上的场景。
只要手指稍稍用力,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心思。
就这么简单,对方连反抗都不会有。
可自己就是办不到。
若是平常,他是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心在谁哪里的。
但事关自己的“情”字,他就不擅长了。
以他这么些年处世的经验来看,所有的事都应只做最坏的打算。
他不擅长的,有人擅长。
十四王爷有生以来第二次受到他七哥的拜帖,结果还是他诚惶诚恐地自行倒贴上门。
这次倒好,主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听他一个人讲情史。
从十二岁第一次看上和春苑的头牌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毫无保留,直至说到最近与安华公主纠缠暧昧的过程。
简直就是一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史书。
但七王爷不满意。
没办法,十四王爷只好开始说血泪史。
大体是——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因为她喜欢他。
“说下去。”
哦……原来七哥想听的事这种段子。
“我是很讨厌那个男人的……”
嗯,恨不得杀了他。
“但我想吧,强扭的瓜不甜,杀了他,那她肯定会恨我,而且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还是得顺着来。”
幸好没有杀……
“我就一直一直对她好,好到让她习惯我……”
怎么才能知道他有没有习惯自己……
“但后来我发现,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还是介意那个男人……”
嗤。一直都介意。
“所以,最后我放弃了。”
放弃了?七王爷皱眉:“你究竟喜不喜欢她?”
十四王爷瞬间绷紧了神经:完了,七哥不喜欢这个结局。
“结果她知道我的好就回到了我的怀抱哈哈哈哈哈……”
十四王爷还没哈哈完就被撵出了封仪府。
合欢并不知道这天是什么日子,但一直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其实也不算小的院子里实在是快闷死,经过几天的琢磨,他准备溜出去一下。因为如果自己真的失踪,不知道伏沉又会发什么疯,所以趁伏沉这几天不在府中,自己出去看一下再潜回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没人敢向伏沉告状,没人会没事给自己找罪名。
天刚黑,院子里没有别人。
成功把握有五分,要不是右手还不灵便……自小在戏班练功,这种高度的墙翻过去完全不是问题。
左护卫在房顶上看着他,正要阻拦却看到墙外的身影,两人目光交流了一下……好吧,不拦就不拦。他摇摇头,看着努力翻墙的合欢,有些同情。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
第五次时,他加大了右手的力气,很疼,但是成功了。
落地缓冲不稳,被好心人扶了一下。
“有约?”好心人问。
听见声音合欢心中一凉:完了。他不是不在府上吗?
“也难怪,今天乞巧。”他想起自己书案上那些写给合欢的信,没署名,但他知道十成是丹羡。
嗯?乞巧?!哦天啊柳合欢你太会选日子了这下还解释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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