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人连连点头,“怪不得我儿从小就容易拉肚子,只怕也是因为这该死的小虫子,回去我非要找个法子弄死他们不可。大夫,这牛可咋治啊?怎么把这虫子给拿出来啊?”
赵清河笑道:“无妨,这虫子只需下点眼药就能杀死,在座可有人吸旱烟?”
旱烟?大家伙不由都怔了怔,不明白赵清河是何意思。若是肖华在肯定又要大呼小叫,之前救牛用水烟,现在用旱烟,这烟虽然臭烘烘的,用处还挺大。
那主人正好是抽烟的,便是将自己的烟斗递给了赵清河,好奇问道:“小大夫也要来一口?我这烟草是自个弄的,味道可好。”
赵清河笑着摇头,将那烟管拆下将里边的烟油制成水溶液涂抹在牛的内眼角。
“两日上一次药,大概两到三次就能杀死这小虫子。这牛现在已经有角膜翳者,你在家用温热水浸泡烟叶,纱布过滤,然后用那烟叶水冲眼,连用四次可痊愈。若你弄不了,可带到这里来。”
那主人睁大眼,“这就成啦?”
赵清河笑着点头。
那主人嘿嘿傻笑,“这可便宜,自家就有药。这回看我婆娘还不让我抽烟,瞧,这玩意还能看病呢。”
“抽太多烟是不好。”赵清河笑了笑,不忘提醒道:“你家一定要注意防蝇,否则以后还是会病,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好运气是这小虫子了。”
那主人红了脸,家里苍蝇多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夫可有药方?我们也折腾过,可就是没什么效果。”
赵清河道:“药方我倒是有,但是这药也不好在屋里一直熏着,你得把那源头处理掉才行。”
抓好药那主人离开之后,侯哥儿不由感叹,“这预防疾病还真是重要,小小苍蝇都这么厉害。”
赵清河笑道:“这是必然,老祖宗说的防胜于治可不是乱来的。”
周大夫和魏大夫一同过来,齐齐对着赵清河鞠了一躬,把赵清河吓了一跳,“两位大夫这般可是要折煞我了。”
魏大夫摆摆手,“之前听人说你那什么消毒药方时候还不信,如今心服口服。”
赵清河连忙解释道:“我那消毒药与这个作用虽然相似,却是两码事。”
周大夫面带惭愧,“之前觉得你年轻,总难免有轻视之意,如今看来是我们浅薄了。赵大夫医术高明,许多地方乃尔等不可及。”
赵清河谦虚道:“我还在学习中,有许多地方都不懂,只是碰巧罢了。”
魏大夫却认真道:“世间哪有这么多凑巧之事,赵大夫无需谦虚。”
赵清河笑道:“以后我们互相切磋,一同精进。”
至此,周大夫和魏大夫对赵清河的态度也有了很大变化,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都喜欢叫上他一同会诊。两位大夫惊喜的发现,赵清河所学有许多地方是他们未曾接触的,对他越发喜爱和尊重起来。从前最是害怕特别之症,如今反倒是期待起来,看赵清河有何妙方。赵清河不吝赐教,让他们的医术也跟着精进不少,作为一个热爱本行的医者,如何不兴奋。
两位大夫态度亦是如此,下边跟随的学徒小工又怎会刁难,风向很快就变了。
至此,赵清河用自己的医术,在病马监里站稳了脚跟。
☆、第30章
正是午饭时间,赵清河和侯哥儿吃得肚圆,慢悠悠的晃进病马监。病马监附近没有餐馆,他们每次都得跑老远去寻吃的,走回来的时候都快消化完了,若附近有个餐馆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劲才能吃得上一顿饭。不过也是,谁脑门子抽了在病马监附近开餐馆,臭烘烘的谁乐意过来这吃。
常廷昭原怕他在外头吃得不好,还想着让大酒楼给他带外卖,被赵清河拒绝了。开玩笑,这病马监来往的都是畜牲,还是生病的畜牲,那味道怎么都散不去,在那里边吃饭哪会有什么好胃口。赵清河虽然是个兽医,早已习惯这些味道,可在有条件之下是不会糊弄自己的。
“赵哥,咱们每天都这么吃,你能撑得住吗?”侯哥儿吃得很舒心,可依然又十分担心。每次跟赵清河出去吃饭,都吃得满嘴油,肚儿圆。侯哥儿是个贫苦人家出生,平日荤腥都难见,哪里有这么痛快过。正是吃穷爹的年纪,从前总觉得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塞不满。自打赵清河来了之后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吃饱,只是一回想那个钱就肉痛,虽然出钱的并不是他。
每次都是赵清河出钱,让侯哥儿心中惴惴不安,可让他出他又出不起,不想去又被赵清河硬拉着,让他又为难又感动。
“无妨,有人报销。你无需每次都要问,我这人不会为了面子死撑,一个人吃没劲,我就喜欢有人陪着。反正我也吃不完这么多,你正好过来帮我消灭,不至于浪费。”赵清河剔着牙毫不在意,侯哥儿这人还挺不错,虽然跟着他白吃了这么久却从不会觉得理所当然,每次回家还会从家里拿来不少土特产,就怕他吃亏。这样的人,赵清河乐意照顾,而且他确实不喜欢一个人吃东西。
上辈子外公去世之后赵清河都是一个人吃饭,每次做完一堆就没兴趣吃了。从前他因为性向而有执念,总觉得与人不同,怕被人瞧出什么,因而封闭了自己,现在想想还真是傻。
侯哥儿是个大大咧咧的,听这话也就没这么在意了。只是心里想着以后手脚要更勤快些,不能老占人便宜。
“哎哟,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侯哥儿正想的出神,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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